他不似謝南淵有皇上的寵愛,嫡子的身份,還有鎮國公在軍中為他鋪路。
他幼時父皇尚且對母妃寵愛,連帶著他也得寵,尤其是先皇后死後,在這後宮中可謂是一家獨大。
可就是那時,母妃也沒讓父皇鬆口立她為後。
後來,更年輕的皇后入了宮,深得父皇寵愛,剛懷孕就被冊封為後,母妃靠著那點剩餘的寵愛生下了安樂。
從此在後宮與皇后針鋒相對,皇后有寵,但家世不顯,又沒有兒子,母妃這個貴妃倒也過得舒坦。
永寧侯府比皇后的母家強,但跟鎮國公府比起來就差得遠了。
舅舅雖有些本事,但卻也是依靠了父皇的提攜才到瞭如今這個位置,手下很多人都不服,不似鎮國公是實打實的軍功,又世代掌管鎮國軍。
他若是想要掌握兵權,拉攏人心,就要有拉攏人心的資本。
資本無非就兩樣,錢和權。
權,他如今自己都尚且是一個皇子,所有的動作都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給不了。
錢的話,母妃在深宮,她的東西都是父皇賞賜的,都登記在冊,輕易動不得。
永寧侯府以前敗落得太厲害,這幾年才有了些家底,根本指望不上。
正因如此,他才如此費盡心機地與沈家一介商戶周旋。
可惜現在沈家還不能為他所用,他正發愁銀兩的事情,謝南淵來了這麼一招,正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因此,加固河堤的銀兩確定好數額後,他便如往常一樣操作了一番,也收穫不少。
可是他沒想到今年的雨勢一直未停,待一連下了一個月的雨後,他便知曉要壞事,別人不知曉那河堤的情況,他心中還能沒有數?
可是那時再想去補救已經來不及了,他只能將尾巴斬斷,儘量不要讓自己牽涉其中。
封住了那幾個知曉他參與其中的官員的嘴,沒過多久便傳來了河堤倒塌的訊息。
父皇派人到江南探查,也沒有查到自己身上。
他正鬆了一口氣,還沒高興幾日,誰知道父皇又將賑災的事情交於他處理。
這賑災一事,需要戶部配合,戶部尚書是他的人,若是銀錢充足,倒是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可關鍵是戶部沒錢啊!
誰不知曉前兩年連年征戰,所耗不少,朝廷根本沒錢,上次加固河堤的銀子拿出來後,便已經沒剩多少了。
如今正是春耕時節,雨下了兩個月,播下去的種子早就泡壞了,今年的賦稅說不定都收不上來。
這國庫中銀子還得減去今年朝廷運轉的所需要的銀子,就更沒有多少能用於賑災的了。
謝祁安覺得這賑災是皇上給他的考驗,他不僅要辦,還要辦得漂漂亮亮的,可是……他沒有銀子……
沒有銀子,一切賑災舉措都是白搭。
因此,他一進府便召集了幕僚,希望能集思廣益,想出一些辦法。
幕僚們聽完謝祁安的話也有些頭疼,若是戶部有銀子,他們能想出一百種賑災舉措,可沒有銀子,那就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安王逼他們想法子也沒用,他們若是有那麼多銀子還用得著跑來當幕僚?
捐個官噹噹不舒服嗎?
眼看謝祁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幕僚一開口了,“王爺,這朝廷每年的賦稅交了上來,怎麼會沒銀子?是不是戶部那邊不想出銀子?”
謝祁安此人心思重,很難真正相信別人,連這些幕僚也只是讓其想辦法,很少透露別的事,因此幕僚都不知曉戶部尚書是謝祁安的人。
謝祁安聞言,沉著臉搖頭道:“此事本王已查明,戶部確實沒有那麼多銀子,並未隱瞞。”
幕僚一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