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之後，爹對我的態度越來越惡劣了，動不動就打我。後來，他更是日日喝酒，喝的酩酊大醉時，就叫我野種，拿棍子打我。”

“他竟然就這麼信了，我娘已經死了，沒辦法出來反駁任何人。可是，我相信我娘，她不是他們說的那種人。我都信我娘，父親他為什麼不信？”

“別人隨便挑唆幾句，他竟然就把我當成野種。”

馮初雙手握成拳頭，他不明白，不明白為什麼父親這麼容易就信了別人？

阿瑤看著馮初的臉龐，他跟他父親確實五官上沒有相似之處，但這並不能證明馮初不是親生的。她想到自己，她倒是跟她母親許蓮心長得像呢，誰看了都知道她們是母女，但是她母親對她又是如何呢？

就好像自己是撿來的……

不，她那個親生母親對撿來的陸雪寧可是掏心掏肺呢。

她在自己父親眼中不過是有價值的工具，在母親眼中是惹她生厭的孽障，所以說啊，這天底下的父母未必都愛自己孩子的。

馮初繼續說著：“有一回，他喝了很多酒，拿著棍子狠命地打我，我怕自己被他打死了，我就跑，我跑出了村子之後，就再也沒有回去。”

他跑出村子，在外面流浪，偶然撿到了一本不知道哪個修士扔的爛大街功法，他好奇地照著功法上面去做，竟然就真的達到了上面說的煉氣一層。

馮初的父親馮鐵生雖然不認字，但馮初從四歲起就往私塾裡跑，他記憶裡驚人，在旁偷聽記憶了不少字。

那私塾的老學究見他長得玉雪可愛，逗他的時候又發現他聰慧至極，所以直接讓他進來聽，閒暇時還教他一些別的東西，馮初學的快，那老學究就極其高興，逢人就誇馮初。

但就是因為馮初聰明又漂亮，越發讓他顯得特別，跟這普通的小山村彷彿格格不入，讓大字不識一個的馮鐵生更加疑心他是亡故妻子偷情生下的孽種。

馮初一隻手撫摸著面頰，他問阿瑤：“為什麼我跟我娘我爹都不像？”

他雖然忘記了母親的樣子，但其他人都說他也不像他母親，甚至跟他亡故的祖父祖母都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這並不奇怪啊！”阿瑤說。

阿瑤望著頭頂的星空，跟馮初說：“所有的生靈都在這諸天萬界，萬古星辰中不斷地輪迴著。一個靈魂進入輪迴之後，輪迴天道會將其所有記憶、情感和力量都洗去，讓其煥然一新地轉世。”

“但是有些人實力太強或者執念過於深重，縱然入了輪迴也洗不掉前世的痕跡，這些生靈轉世投胎後，有的會想起前世的一些記憶，有的保留著前世一些力量，有的是跟前世的自己長得非常相似。”

馮初聽了這話，注視著阿瑤的雙瞳，他問：“你的意思是我前世很強或者執念太深，所以我才不長得不像我爹也不像我娘？”

阿瑤說：“有這個可能性。”

白衣金瞳的少年低著頭，什麼都沒有說。

前世，前世太過於渺茫，他只知道今生的自己。

許久之後，馮初說：“反正我是無法原諒我爹的，不管我長什麼樣子，他總該相信自己的妻子吧？別人說幾句，他就連懷疑自己妻子不忠，我替我娘難過，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阿瑤看著馮初的側臉，這整個村的人她用神識掃過了，沒有一個有靈根的。這樣的村子裡竟然出了馮初這種天才，確實也挺奇蹟的。

一般而言，越是強大的道侶，他們的孩子資質越好。凡人中的天才，不是沒有，但特別特別的少。

一個毫無奇特之處的村子裡，出了一個混沌霸體外加先天劍種，真的只能用奇蹟來形容了。光是混沌霸體就堪稱幾十萬年難遇，還自帶先天本命劍，這簡直是百萬年都難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