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卿要留在葉無鶯的身邊,其實也是頂著壓力的。
“不然,你先回去一趟。”葉無鶯認真地說,“我們已經請到了靠譜的匠人,將靈力車進行改裝,但是我還需要更多,現有的實在是太少了,還需要回到大殷去搞一批貨。而且,最好能有一些精通靈能機械的工匠。”
司卿似笑非笑,“你這是有事要支使我去做?”
“除了你,其他人都不適合。”葉無鶯嘆了口氣,“其他不管是誰,恐怕一回到大殷就被趙申屠抓住,然後立刻威脅我回大殷。”別懷疑,他絕對幹得出來這種事,別見趙申屠是皇帝,但其實為達目的,他是可以不擇手段的。
唯有司卿他有所顧忌不能動手,這是巫殿的天巫,並不是他可以隨意拿捏的物件。如果司卿還是大巫,他說不定還考慮一下,司卿既然已經是天巫了,即便是趙申屠,也是不能隨便動他。
“無鶯。”
葉無鶯在那濃郁的花香裡,被司卿輕輕吻住。
他的唇齒之間,還帶著淡淡的酒香,有些醉人,有些令他意亂神迷。
葉無鶯很清楚,司卿大概是這世上最知道該如何挑起他那方面感覺的人,哪怕他的手只是輕輕放在他的肩上,只是一個吻,就足以讓他喪失所有的自制力。
那是來自靈魂深處對眼前這個人的渴望。
這也是葉無鶯從一開始就格外牴觸司卿的原因,正因為司卿將自己變得不像自己,才會讓他維持長久的憎恨。可即便在重生之前,葉無鶯最恨他的那些時光裡,他們還維持著藕斷絲連的關係,不管怎麼說,葉無鶯那時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可恨的是因為司卿的緣故並不能忍受其他人的觸碰,於是,他們偶爾還是會睡上一覺,早晨起來各走各的,連話都不會說一句。
這種微妙的關係一直持續到那時的葉無鶯死亡。
剛重生的時候,葉無鶯也覺得自己已經完全擺脫了司卿,包括幼時的見面,他也是心如止水,根本不被司卿影響,他以為已經沒事了。可是,當少年時再見,當他熟悉的青春期情潮又來困擾,他才發現沒有那麼簡單。
大概這世上再沒有人比他們的身體更加契合?
葉無鶯苦笑,發現自己並沒有比較的餘地。
但司卿確實很清楚怎樣讓自己徹底沉淪在這種情潮裡,當然,葉無鶯也很清楚怎樣讓司卿失去一向令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
葉無鶯已經十九歲了,生日早已過去,整整十九週歲,司卿要比他大上兩歲,從很久前,他們一路相伴走來,很清楚對方沒有其他情人,不管心理又或靈魂對這種感覺有多麼熟悉,身體卻仍然很青澀。
這種青澀就愈加顯得迷人。
月光溫柔,玫瑰花的香氣絲絲縷縷,纏綿悱惻。
葉無鶯沒有抗拒這種渴望,他只是平靜的,任由自己的心神被感官掌控,睜大了眼睛,看著這間古堡主臥漂亮的穹頂,感覺司卿柔滑的長髮落了下來,掃過他的肩頭。
食髓知味。
大抵就是這種意思,他們的靈魂和思想都記得那種感覺,於是就愈加無法拒絕。
在那座黑暗的巫殿裡,有葉無鶯最不想觸碰的回憶,也有那些最墮落靡豔的歲月,再之後,愛恨交纏,又藕斷絲連,他們的關係複雜到讓葉無鶯自己都迷惑,甚至不知道該用什麼形容去描繪。
真正開啟了那個匣子,很多記憶就如同流水一般湧出來。
比如他深恨司卿的時候,後來莫名其妙又上了床,讓他恨得差點就要了司卿的命,他那時身體還是不好,後來躺在床上好幾個月才養好了身體。然而,仍然沒能斷得了那種關係。
記憶中,略帶嘲諷的眼神,和眼睛深處藏著隱約瘋狂的那個人和現在這個眼瞳深深溫柔如水的司卿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