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方平大皺眉頭,這下壞了。
理論上老常還真沒有說錯,這是個可大可小的問題。決策這事的時候,高方平並不知道自己都被張叔夜給坑了,會派這麼一個禍害來江州出任司法一把手。
若是沒有老常來上任,那麼劫持法場事件它就不算什麼亂子,大宋的這種事雖然不多,卻也不是絕無僅有。
“水泊反賊,乃是你主政鄆城時期放縱出來的。那個被劫持的死刑犯宋江,更是你在鄆城時期重用的人。”常維冷冷道,“叛變官府、參與劫持法場的燕青更是你高方平的人。此外,風馬牛不相干的永樂軍將主史文恭,於此非常時期不在任上,孤身出現在江州。”
頓了頓,常維道:“不要把老夫當做傻子,這些事背後沒有你高方平的貓膩在其中,老夫打死不信。老夫或許不會懷疑你對朝廷和陛下的忠誠,但是身為江南東路次執掌,若是不過問,老夫就有負朝廷所託。這些事必須要有個說法。”
“……”高方平開始背脊出汗了,真的是日了狗了,他的理由當然是站得住腳的。
然而這事牽連較大,在這個敏感的時期,知道的人是越少越好。真走漏了訊息宋江和燕青就冤枉危險了。媽的就算是後世,警方的臥底一般也是單線聯絡,不會說把一切都往上彙報、放在官僚的桌子上去。
因為有時候官僚才是最不能信任的一個群體,不是說他們真的有仇,而是價值觀念的不統一,底層的性命在官僚的眼睛裡真不算有多值錢。蔡倏如此,常維亦如此,無他,蔡倏會看輕百姓,至於常維,他會把宋江和燕青的命看的比百姓輕的多,有必要就會拿來犧牲。這只是一個價值比較問題。
此外讓老常知道內幕,以他的作風脾氣肯定不喜歡這樣的事,繼續往上彙報的話,徹底把水泊逼得狗急跳牆不說,興許在這個特殊時期,這個事件還會被政敵利用,大作“高方平居心不良,養虎為患,甚至是圈養死士”的文章。
“常公,這些事暫時不對人公開,不過你要相信,一切在我掌控之中。”高方平道。
“你確定作為江南東路二號人物,這裡有要對我保密的東西?許多事都瞞著我。在江南如此混亂,你一手遮天的手握大權之際,老夫真的敢和你同流合汙?”常維道。
“那就沒辦法了,你念頭不通達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晚了,本官累了,常公若沒有其他事,我就不奉陪了。”高方平起身。
老常也起身嘿嘿笑道:“那就走著瞧,似乎我拿你沒有辦法,但是史文恭已經被我下令抓了,你看著辦友好了。”
高方平眼冒金星的道:“老常你又來這套,曾經在孟州,你就無數次用我麾下的人要挾,坑了我幾次,這次又來這手?”
“請了,是人就有弱點。哪能讓你小高無法無天而別人沒有辦法呢。此番史文恭落在老夫手裡,是不是死罪,一定程度就要看你的態度了。”老常也是要走的樣子。
高方平急忙叫住道:“你不要栽贓陷害,抓人,你總得有理由吧,大宋律它還要不要了?”
常維道:“吆,這可和趙鼎口裡的小高相公有很大差別啊,現在開始學會講大宋律了?”
高方平尷尬的道:“總體上,律法還是需要的,我不能亂來,你當然也就不能。”
常維點頭道:“算好你高方平還有得救。行,你要理由老夫就給你理由。史文恭身為永樂軍將主,受皇帝委任駐防水泊,於此賊勢兇猛之際,他隨意擅離職守,出現在江州,老夫就要追究。這是一。”
高方平道:“然而我不同意你追究,水泊什麼情況不由你判斷,由時文彬判斷,另外史文恭南下是私事,有時文彬老爺批准他告假,何來擅離職守之說?”
常維一副抓住了漏洞的樣子道:“這就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