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才上初中哦,老師已經四十幾歲了,至今未婚,又不帥,雖然很有經濟頭腦啦。”潛臺詞是“我才看不上他”。
“咳。”赤司深深地看了今夏一眼:剛才是他錯覺了,這女人跟他才不一樣。他的初中……才沒有那麼……
“老師被學校辭退之後,我家父親開始親自教我。”今夏抿著嘴笑起來:“那時候剛好學校有推薦來東京的高中唸書的名額,我提交了申請。”當然是揹著家裡的。
赤司也理解了她是怎麼操作的,於是問:“離家出走?”
“才不是啊,是離家求學。只要有個冠冕堂皇的藉口,過程沒有人會問的。”今夏吃光了所有的點心,滿意的開始喝茶。
“他就這麼放過你了?”赤司所說的他,指的是今夏的父親。
“是哦~”今夏理直氣壯的點頭:“我沒興趣配合別人的喜好,走他們想走的路。我很忙的噢。”
這句話說的那麼霸氣,以至於赤司拿著茶杯的手頓住了。
可能這就是他們的不同。
赤司從本質上來說,是個溫柔的人。
今夏不是。今夏是那種在“自己想要的”和“別人期待的”有衝突的時候,優先滿足自己的欲/望的人。
沒辦法判斷哪一種才是正確的。
“這麼說你不會繼承家業?”如果說之前的對話都是為了打發時間,那麼現在開始的對話,才是赤司想真正瞭解她才進行下去的對話。
“嗯!”今夏非常坦然的回答:“小學的時候,我想過這個問題。如果我高中的時候還沒有目標,那麼把他們的理想當做目標也無所謂。如果我有了要做的事,那麼他們說什麼我都不會繼承家業噠。啊,大不了招個別家已經養好的現成女婿咯……什麼都解決啦。”
“咳,咳嗯。”赤司面色嚴肅,臉頰緋紅:“還有這一招……”
“招數多的是~”今夏語調輕快:“人生可是很忙碌的,我為了讓自己悠閒一點想了好多辦法呢!畢竟為了自己的事忙是樂趣,為了莫名其妙的事忙多無聊啊。”
“哼。我就勉強同意你的觀點吧。”赤司給自己添茶,遲疑著,也給她倒了一杯。
“謝謝。”今夏笑眯眯的,覺得對面的少年已經不像最初那樣難以親近。她想了想,開口:“你的朋友們……好像很擔心你哦。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不方便問。不過我覺得你親自對他們解釋一下比較好。”
赤司淡淡的說:“我沒什麼特別的狀況。”
今夏點點頭:“那你有沒有想過,是他們有什麼狀況?”
“……”赤司的眼睛能一直看到她眼底去,他說:“你說的對。綠間給你那封信之後,第二天就離開了。”
“啊?”今夏將餐巾疊成兔子的手突然停下來:“枷鎖解開了?”
“嗯。”
“那……可能是他知道自己要走,對你放心不下?”
“呵。”赤司回應她一個諷刺的笑:“我有什麼放心不下——”
“等等。”今夏打斷了他。說:“那,黑子呢?那位叫黑子哲也的先生,也離開了嗎?”
“這是什麼意思?”赤司眉頭皺著,看到今夏的表情時,他察覺到了什麼。
“唔,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今夏看了看新買的腕錶,歉意的說:“你發現不對勁了?那就好。雖然我覺得哪裡不對,可是並不瞭解你和你的朋友,所以無從下手。總之,好好保重哦!再見。”說完,她急匆匆的就走了。
赤司坐在椅子裡,喝完了那杯茶,然後站起身來。確實是哪裡不對。他得做點什麼了。
今夏收到的第三封委託信,委託人變成了赤司徵十郎。
信是直接寄到她手機裡的……簡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