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突然拔劍,縱身跳起,一劍將飛馳而去的箭矢劈作了兩截,掉落在地上。
“王爺……”李攖寧又氣又急,對宇文衍的行為十分不理解。
“本王教給你做人的道理,你仍是學不會。”宇文衍回眸冷看他一眼,突然就把手中的劍和劍鞘,重重地扔在了地上,旋即衝著打鬥的人群高喝一聲,“都助手!”
薛濤等人回頭看一眼便往後退了退。見宇文衍是有投降認輸的意思,薛濤忙勸道:“王爺,我們有勝算的!”
“從一開始,本王就不是為了那個位置。”宇文衍卻道,“你們都被算計了。”
“算計?”薛濤不解,眾人都不解。
宇文衍沒有做解釋,只是跪到了地上,請求天子宇文碩道:“陛下,還請陛下格外開恩,莫要罪及這些人九族。”
“早知顧念無辜之人,榮王叔就不該有今時的舉動!”宇文碩怒斥一聲,病未答應他的請求。
謀逆之罪,九族當誅。
宇文衍卻也不慌不忙,甚至噙了一點笑意的目光突然落在沈連城臉上。他喚了她一聲“女傅”道:“你該知道本王這麼做的意義吧?”
話音剛落,他拿出了一個黑色瓷瓶,取去瓶塞,猛地將瓶子裡的東西往嘴裡灌了去。幾乎是下一刻,就有烏黑的血從他嘴角溢位來。
“王爺!”薛濤等人皆驚駭地撲上前去,方知宇文衍飲下的是為鳩毒。
宇文衍最後斷氣的時候,臉上浮現了一抹釋然的笑意。他合上眼,安然地倒下了,永遠不會再起來。
陳襄沈連城等人,以及天子,看著這一幕,皆覺震驚。
宇文衍他,這算什麼謀逆?他這是在用自己的死,來算計所有對天子宇文碩有不臣之心的人啊!
十幾年了,他並沒有繼承向夫人的遺志!而是要繼續與向夫人鬥。
最後,他贏了。
經此一事,不光是向夫人的所有勢力都暴露了出來,並做出了謀逆的舉動,下場可想而知。與此同時,還有一些牆頭草,也能被天子盡數除去。
大周的江山,還有誰動搖得了嗎?除了陳襄。
當然,宇文衍雖然贏了自己的母親,最後,也輸了自己的性命。
大殿的叛逆,很快都被控制了。多少人不甘,也只能等待他們的枷鎖。
陳襄和沈連城陪著天子,來到了欒清殿。
便是到了欒清殿,三人也都沉默著,為宇文衍的死,為宇文衍如此行事的目的。
“榮王叔他……到頭來都是為了孤王的江山嗎?”天子宇文碩如鯁在喉,心中更是壓了一塊沉重的石頭一般,讓他透不過氣來。
他的榮王叔就這樣死了,死得有些偉大,偉大得甚至顯出幾分他的渺小。
“不是為了陛下的江山,他也不必早早地準備那瓶鳩毒。”沈連城道。
“便是有私心的,那他此舉,對陛下實在是意義重大。”陳襄接了沈連城的話,而後問宇文碩,“陛下,您打算如何處置今天這些謀逆者?”
宇文碩卻有些失魂落魄,他看了陳襄一眼,問:“姨父您想如何處置?”
陳襄想了想道:“既然只是榮親王對依附之臣的算計,還請陛下法外開恩,罪不及家人,更不及九族。”
“好,就依姨父的意思辦。”宇文碩答應了,隨即揮了揮手,要陳襄和沈連城退下。
他的心情,實在不怎麼好。
沈連城遲疑著,卻是不走。
“姨母還有事?”宇文碩瞧了她一眼,問。
“陛下,”沈連城當即跪了下來,“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宇文碩見狀,忙起身走了過去,親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這才綻開了一點笑容道:“姨母適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