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襄也知道,那段過往,若說放下,也並非說放就能放的。而朝局之上,政敵之爭,總難免兩方周旋。他其實,並不想將沈連城牽涉其中。此次,既是嶽祖父親自提出來,讓沈連城在後宮做些手腳,他也無話可說。
回家府的路上,他開啟了話匣子,問沈連城,“宮裡,你打算如何做?”
“過兩天恰是四皇子滿月宴,我少不了要進宮一趟。屆時,找人同驚鴻殿李夫人身邊的宮人,說上幾句話刺激刺激她們,自會有收穫。”沈連城娓娓道來,卻並不將事情說得明白。
她的話,陳襄自能領會。他其實並不關心她會用什麼方法,他只是想告訴她,自己的心意。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鄭重地喚了一聲“阿蠻”,沉默片刻,方才告訴她:“我其實,並不想你摻和這些事的。尤其是,跟那人有關的事。”
“我知道。”沈連城抱之一笑,“朝堂之事,本不是我一介女流好摻和的。只是,如今次這種,在女人之間,攪一攪風浪,也沒有什麼。你要知道,很多時候,女人,總能在枕邊,起到關鍵作用。”
“這倒是。”陳襄高興地攏她入懷。
有妻子,甚好,莫說別人,便是他自己,也覺妻子偶爾吹的那枕邊風,甚妙!
想及此,他忍不住在她臉頰上輕啄一口。
“你……”沈連城驚忙瞟了一眼兩邊窗簾,立時臉一紅,低了頭去。
“怎麼?我親你一口都不行?”與之成婚有些時日了,又一起外出過,彼此之間,再是熟悉不過。可陳襄每每在外頭有這樣親暱的舉動,沈連城都會害臊起來,倒讓他更生了逗弄之心。他更是抱緊了她,道:“都老夫老妻了,羞什麼?”
風吹動馬車的窗簾,沈連城被他這一抱,更是受了驚嚇一般,壓低聲音疾言推卻,“青天白日的,你也不怕人瞧見?”
“瞧見了,人家也只會說,陳國公與國公夫人感情深厚,形影不離,難捨難分……”說著他已扣住她的腰身,細吻上她的紅唇,一發不可收拾。
街上,富商王家夫人沈如秀在奴子的陪同下迎面經過,瞧見前頭是陳國公府的車駕,自是退至路旁。抬眸以為能窺得自己又愛又恨的那個人一眼,卻瞧見夫妻二人卿卿我我你儂我儂的場面,當即氣紅了眼,遲遲未能邁開腳步。
“娘子……”鶯鶯輕喚一聲,自知她因何失神。
“走,去一趟開國郡公府上。”沈如秀臨時起意。
來到開國郡公府,見到沈憐兒,她發現她雖一個月也見不著夫君幾次,卻並沒有把那悶悶不樂的心思掛在臉上。反之,她攜手大人公的妾室,與當家主母顧氏,明爭暗鬥,甚是樂在其中。
沈如秀哪次來,她不得拉著她說說自己的戰績?這一次自也不例外。
然而,沈如秀這次可沒以往的好脾氣。她不禁喝制她道:“你就這點出息嗎?大好的年華,與一個老婦人爭什麼,鬥什麼?”
“哪裡是我要與她爭?”沈憐兒卻覺得委屈,“是她自白姨姨入門之後,一直不放過我,逮著機會都要欺負我一回。不然,我哪裡稀罕跟她爭啊!姊姊有所不知,前幾天沈阿蠻待妾室的狠厲,竟讓顧氏效仿,要對白姨姨下墮胎藥!若不是我及時發現……”
“夠了!”這樣的事,沈如秀聽也不想聽,厲聲打斷沈憐兒之後,神色肅然問她:“你還想不想要你那夫君的心了?”
沈憐兒輕鬆的神色頓時消失了。她嗤笑一聲,“他的心?我連他大將軍府的門都進不了,談何得到他的心?”
“沈阿蠻一日不死,他便會惦記一日!”沈如秀道。
“我也想要她死啊!”沈憐兒說著不禁失望地看沈如秀,“姊姊不是說有辦法嗎?怎麼還沒讓她死了呢?上一回,去了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