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地坐著。
他等待著這雨的停歇。抬起頭,看著天。毫無預警地,一道極長的霹靂撕裂了天空,蒼藍的天空被劃開了一道翻絞的血口。巨雷劈倒了眼前一棵粗大的樹,火花四散。
休泊剛硬的眉頭緊緊凝聚到一起,心突然不安起來,
他站起身,向回家的路狂奔去,片刻時間,大雨便模糊了他的身影。
老天更瘋狂地掉著眼淚,雨越下越大,下得讓人慌心,總覺得那血紅的天空洶湧地讓人心驚。
黑暗是最好的掩飾色,這是誰說的呢?
打火機噌地亮了,修長的指捻著長而細的煙,紅紅的菸頭在黑暗中閃動著,細白的煙霧妖嫋而上。
他從來不知道夜可以這樣地黑,黑到這麼純粹的地步,思緒在頭髮下,在面板下游走,黑暗似乎已經成為他血液的外延,就那麼單純而曖昧地溫暖著。
他從一種殘酷中存活了下來,他知道自己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死了。
無論是怎樣惡劣的生存環境,他都要活。
所以今天他站在了先祖的土地上,躺在了曾經是那個所謂的父親的華麗大床上,身邊睡著那老傢伙最小的女人,一個才17歲就已經懂得如何利用自己偽裝的柔順和心機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家族存活下去的少女。她投靠他,在一個同樣雷雨交加的夜晚,她準確地把握時機,她明白戰御剛已經老了,新的主宰很有可能就是戰休泊。 他無所謂,於是他收了她。他反覆玩弄著手中的打火機,女人終於被他吵醒了。
他睜著眼睛想象,她圓圓黑黑的眼睛嬌媚地虛眯著,細白的手臂會不自覺地伸展,打一個獨屬於小女人的嬌妙的懶腰。
黑暗的夜掩飾了她對於他本能的恐懼,她會放肆地糾纏他 ,直到他的慾望來襲或者是————
他赤亮的菸頭淹沒進她細嫩的膚中,她吃痛地細細喘息,阿桑終於試探出他現在的心情一定不是平靜,她滾下床,軟弱地伏在地毯上。
休泊沒有說什麼,捻熄了煙,他沉重地躺下身,那身體的厚重足以讓阿桑明白他的意思,他只是想獨處而已,阿桑懦弱地離開了房間。
他想起了另外一雙圓圓黑黑的眼睛,那種稚嫩和膽怯是真正地源於心性,他不知道為什麼,第一次興起了好奇,第一次,他看一個女人,是因為她是女人,而不是一種變異的男性。
該回來了吧,離暑假只有兩個星期了,他只要想著她,就不平靜,再也無法隨性任思緒遊走。
他想著她,粗黑的兩隻麻花辮,白白的,年輕的臉,寬敞的單衣頂端那小小尖尖的乳。
他仍想著她說話吃力的樣子,長密的睫毛下垂著掩飾害羞的嬌澀,她和他同樣薄而鮮紅的嘴,那是戰家人的標誌,一雙註定了吞噬和被吞噬的一張薄唇,鮮亮地在塵世閃耀,誘惑和被誘惑已不是自己所能掌控,情緒自有苗頭,任意在紅塵遊走。
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他和她之間的血緣抽象成一種毒藥,讓他甘之如舐,他隨性遊走,依附那種狂至極致的血液陷阱,他嗜血,成魔也無所畏懼!
他清楚地明白如今的戰氏已成強弩之末,本是家族罄盡全力培養的正規接班人戰凌在一場權利爭鬥中夭折,緊接著大家長戰御剛的去世更使這個家族大大傷了元氣。戰夫人忌憚他的身份,畢竟他是戰御剛僅剩的一滴血脈。
叔公族老們向來重男輕女,戰御剛的七個女兒中,出類拔萃的不是沒有,戰四小姐絕對是個人才。
她的兇狠計謀絕不在戰凌之下,她也不是戰夫人親出,卻獨獨受寵於戰御剛,老爺子在世的時候,常常慨嘆,戰四可惜了,若是個男子,這家族的榮耀恐怕不止於此。
一個古老蔭厚的家族,盤踞在一種原始的氛圍中,自成體系,衍生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