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剛才可是在幫你!”
蘇櫻為之氣結,狠狠一跺腳,身前青椒小乳不見起伏,但溫和知性的她做出這般小兒女姿態,那股子反差帶來的魅力難以言說。
她真的與大師父好像,幸好性格不像大師父……花無缺心中腹誹著蘇櫻的表現,眯眼笑道:“可旁人只會覺得蘇大夫你也會配合旁人說慌,一個大夫說了謊,那他的信譽還能剩幾分?”
蘇櫻登時紅了眼,怒不可遏道:“我就不該幫你!你要做什麼……儘管來吧!”她從不覺得花無缺是正人君子,就像話本里寫的那樣,男人都是面上正經,私下不正經。
她挺了挺胸膛,貝齒緊咬紅唇,雙手攥緊拳頭,怒視步步逼近的花無缺,高昂的情緒卻隨著他的腳步逼近肉眼可見的消退,逐漸被慌亂取代。
呼吸近在咫尺。
蘇櫻終於忍不住閉眼,偏過頭,雙手往前一推,抵在了花無缺堅實的胸膛上,“你,你要做什麼?”
嘴上是如此說,可蘇櫻心底已經盈滿了悲哀、惶恐、些許刺激、丁點兒興奮——身為一個大夫,她對於男女差異的認知遠比尋常女子知道的更多,也看過不少諸如《天地交徵陰陽大樂賦》之類的頂尖大作,對男女之事認知的更為通透,並不存在三綱五常之類的觀念,更多的還是女兒家的本能抗拒。
所以,她心慌間夾雜著幾分難以言喻的好奇,彷徨間帶著幾分嚮往,堅定中帶著幾分猶豫。
那種事,真有書上說的那麼令人著迷?
蘇櫻以為花無缺會藉著這個把柄逼迫她做一些違背本心(?)的事,到時候自己順水推舟,半推半就,也就能水到渠成的實踐一下多年所學。
奈何花無缺只是將她抵在牆上,刻意貼近臉,低聲道:“當然是請蘇大夫替我隱瞞傷勢,順便幫我作證,今夜我不曾離開過客棧。”
“你是大夫,徹夜診治這種事,應該十分合理吧?”
“合理是合理,只是……”蘇櫻的臉蛋有些微紅,她看著花無缺盡在咫尺的雙眼,好似夜空中不見的星斗倒映在了眼裡,鼻尖、唇上甚至能清晰感覺到對方撥出的熱氣,讓她的聲音帶著幾分微不可察的失落。
——只是氣氛都烘托到這裡了,你就這麼瞧不上我?
蘇櫻終究沒有把話說出來,眼裡帶著幾分埋怨,目送花無缺如同大鳥般跳出窗子,眨眼不見了影子。
看著他落在一旁的衣服,狠狠上前踩了一腳,又趕緊撿了起來,拍掉上面的灰,洩氣地坐在桌旁,雙臂壓著衣服,半張臉壓著胳膊,兀自生著悶氣。
——年少慕艾,要說她對花無缺沒有半點好感,蘇櫻自己也是不相信的,可誰要說這是愛情,蘇櫻絕對準備一包毒藥當賀禮!
最多,只是對他保護她的一點點感激罷了……嗯,就是這樣!
……
月黑風高,星斑點點,銀色的光輝灑落人間,卻被一陣惡風吹散,鉛墨色的雲團隨風而動,遮掩住了夜間的最後一點光。
黑暗,不只是蛇蟲鼠蟻亂竄的時候,更是見不得光的大盜橫行之時!
花無缺低俯著身子,靈巧的像是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騰挪起躍聽不見半點聲響,身影在半空中掠動,卻連衣角都不曾掀起。
如此高明的輕功,哪怕是比起香帥的【踏月留香】只怕也不遑多讓。
他的目的很明確,段家。
身為江南首屈一指的富翁,段合肥很有錢,所以他專門找人營造了一座佔地廣袤的豪奢府邸安置他雄厚的家業,為了保障他的家業不失,他又在府邸中豢養了無數江湖好手。
花無缺根本不需要刻意去打聽段家在哪,整個荊南都知道,荊南晚上最熱鬧的地方不是妓院、不是賭坊,而是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