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一旁的小巷,克里斯站在燈光照不到的角落,靜靜的待了一會兒,確認了周圍沒有人之後,從衣服內測摸出一張麵皮,將這張薄薄的肉色物小心的貼在了自己的臉上,然後對著小巷中的廣告牌,一點一點的調整覆蓋的角度,將麵皮的每一部分都捏合好,然後靜靜的等待麵皮材料的固定。
不過一會兒,整張麵皮就像抓在克里斯的臉上一般,使勁扯也扯不掉了,而這時的克里斯,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只要他再把衣服翻過來,再把一點假髮拿掉,那麼幾乎就沒人能知道酒吧老闆去哪裡了。
克里斯選擇走入小巷也是有著他的理由,因為下城區的小巷往往是監視器的盲區,這裡的環境十分多變,每過個一兩年,小巷房子的格局就會變一番,所以政府不會往這些地方放置太多的治安儀器。
另一個原因則是,克里斯作為機油酒吧的老闆,他的手下蘭德在下城區碼頭作為黑包工頭的身份幾乎是一個公開的秘密,而這些城巷區說的好聽叫居民區,說的不好聽一點就是貧民窟,雖然有著一部分算是正常的房屋,但委婉地說,大多數還是一些“棚戶”罷了,所以這裡是那些黑工們的聚集地,也是他們的棲身之處,所以無論是克里斯進入,還是蘭德走出去,都是邏輯上無可挑剔的事情。
變成了蘭德的克里斯理了理有些亂的頭髮,將手上的皮包夾在自己的腋下,離開了身處的小巷,向著城巷區的深處走去。
初春之時,萬物復甦。
雖然此刻才是下午時分,但天空中已經佈滿了烏雲,一塊巨大的幕布已經籠罩了下城區的天空,讓此刻的下城區彷佛進入了傍晚。
克里斯覺得四周的光線越來越暗,於是抬頭看了看天空,見到天空中的雲層在翻湧,就像一條沉睡許久的龍蛇,正在不停的翻身。
“春雨啊——”克里斯感嘆道,“不過這聲勢也過於浩大了一些。”
他從酒吧裡出來的時候並沒有帶傘,所以如果不出意外,他會被這來得不是時候的雨淋得渾身溼透。
“看來得找個地方要一把傘啊。”克里斯想道,“酒吧肯定是不能回去了,待會出了城巷區找個店借一把吧。”
就在克里斯準備邁開腿,朝著目標方向走去的時候,身後傳來了短促急切的腳步聲,一個身影跑到了克里斯的身後,停下來,將雙手撐在膝蓋上喘著氣。
克里斯聽到聲音,並沒有立即回頭張望,而是不急不徐的向前繼續走著,只是用耳朵注意著身後的動靜。
見克里斯沒有轉過頭來,反而不管不問的繼續向前走著,喘氣的人急了,朝著克里斯急切的說道:“蘭德,馬上要下大雨了!我拿了把傘給老闆!你記得交給他”
正在行走的克里斯停了下來,這才轉頭看去,說道:“原來是你啊,我本來還打算去居民區裡借個雨衣,既然你送了傘過來,那就不必了,有心了。”
站在不遠處,剛剛跑過來正在大喘氣的人,正是克里斯機油酒吧裡的酒保,一個年紀輕輕的標緻小夥。
“沒事!我剛才給他們拿酒時朝外面看了一眼,感覺會有大雨,又想起老闆沒帶防雨的東西,所以拿了柄店裡最好的傘就過來了。”小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用手摸了摸鼻頭。
克里斯見酒保的神色有些尷尬,也就沒有再客套,直接從他手中接過那柄傘。
對於春天或者夏天的天氣來說,如果沒有特別的天氣控制系統,那麼天氣的自然轉變往往是出人意料的快,沒有絲毫反應時間留給行人。
前一秒,克里斯與酒保還好端端的站在原地,天空中也只是黑雲密佈,但雨點卻還沒有到來的跡象;下一秒,大自然這位音樂家,就像是在彈一曲漸進的鋼琴曲,琴鍵依次被按下,越來越快,直到旋律變成曲譜上歡快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