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滑下。
阮江西顫著手,抱緊他:“宋辭,你怎麼了?”
他一言不發,毫無聲息,一點一點倒下。
“宋辭!”
“宋少!”
“快,快送醫院。”秦江對著身後的人就吼,“通知Holland博士。”
一時間,所有人都亂了陣腳。
“宋辭,宋辭……”
阮江西坐在地上,血漫過她裙襬,怔怔出神,抱著宋辭,只會機械地喊他的名字。
顧白蹲在她旁邊,揉揉她的頭髮:“別怕,他不會有事。”似是嘆氣,他無奈道,“你怎麼就選了這麼個傢伙,這麼不得安生。”
夜深,風涼,燈光昏暗,如鬼魅。
“他動手了。”
女人似乎心情極好,微光下,唇角上揚了幾分。
男人似笑:“籌謀了十五年,他是該忍不住了。”微微側身,無框的眼鏡折射出幽幽的綠光。
男人與女人背身站著,樓梯口裡寂靜如沉,女人將聲音壓得很低,嗤笑:“哼,自尋死路。”
“不是正好嗎?宋辭的槍口有人替我們去撞。”男人摩挲鏡框,“宋辭真的會出手嗎?”
“會,一定會,葉宗信動的可是他的逆鱗。”
“媽。”
突然傳來的聲音,驚擾了樓梯口的男女,兩人相視一笑,朝著相反的方向離開。
二樓的樓梯口,往上,葉宗芝的住處,往下,是葉宗信的臥室。
葉以宣扶著樓梯上來:“媽,你在這幹什麼?”
蘇鳳於不動聲色地將視線收回:“我掉了一隻耳環,是你爸爸送給我的結婚紀念日的禮物,我正在找。”她拂了拂耳邊的發,自然地將手垂到身側,一隻耳環,順著落下了樓梯口。
“我剛才怎麼好像聽到柳紹華的聲音?”葉以宣朝著樓上瞧去。
蘇鳳於似漫不經心,沿著過道檢視地面:“你聽錯了,你姑姑姑父去公司了。”又道,“我的耳環怎麼找不到了,被你爸爸知道了,該說我了。”
葉以萱把剛才的狐疑扔到了腦後:“等會兒我幫你找,你現在快去看看爸爸,他好像喝多了。”摟著蘇鳳於的手往樓下走,“爸爸怎麼會喝這麼多酒。”
蘇鳳於輕笑:“可能在慶祝什麼開心事。”
一樓大廳裡,滿室酒氣,地上,東倒西歪全是空酒瓶子,葉宗信癱坐在地板上,抱著一瓶紅酒,喃喃自語。
“不怪我,不怪我。”
“是你要搶我的葉氏,是你逼我的。”醉眼迷離,突然灼灼火光,葉宗信握著酒瓶,用力磕在茶几上,怒喝,“是你!是你逼我的!你死了才好,死了才好!”
瓶口撞擊茶几玻璃,發出刺耳的聲響,葉宗信扔了手上的瓶子,蜷在地上,胡言醉語,聽不真切。
“是你逼我的,我也不想,我也不想……”
“你也不想?呵。”空蕩蕩的大廳,輕漫的笑飄蕩。
地上醉死的男人,還在自言自語。林燦抱著手,坐在茶几上,瞧了瞧葉宗信:“還是第一次聽見禽獸裝模作樣地懺悔,真新鮮。”她笑了一聲,拿起酒杯,對著葉宗信的臉,酒水傾倒。
“林燦!”葉以萱突然大叫。
林燦抬了抬眼,又將酒杯傾斜了幾分,半杯紅酒全數倒在葉宗信臉上。
蘇鳳於走近,臉沉得嚇人:“你在做什麼?”
“沒看見嗎,”林燦笑著晃了晃手裡的杯子,“我正在給他醒酒呢。”說完,放下酒杯,直接拿起茶几上的酒瓶子,整個翻轉過來,一瓶子酒全部倒在葉宗信臉上。
“咳咳咳……”酒水灌進鼻子裡,葉宗信咳了幾聲,翻了個身,就醉死不動了,平日裡西裝革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