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西莞爾:“那以後說。”
柳是回得很快:“好。”他抬頭,眼中神采奕奕的,他很喜歡以後這個詞。又是片刻的沉默,“不過有句話要現在說。”有點侷促,有些小心翼翼地,柳是說,“江西,對不起。”
她安靜地看他:“對不起什麼?”
對不起,那時候沒能守住你,對不起,生為了那人的兒子……柳是張張嘴,終究是沉默著什麼都沒有說。
阮江西喊他:“柳柳。”
“嗯。”他喜歡阮江西這樣喊他。
“不要輕易地認錯和歉疚,那不是你的錯,你不能左右,我也不能,你和我之間本來就沒有是非之分。”清清嗓音,輕靈而好聽,阮江西說,“你從來都不欠我。”
怪只怪,她與他都不夠幸運,相遇的時候,都太年幼,對抗不了命運的殘酷,那不怪她,也不怪他。
柳是卻搖頭:“不是的,沒有讓你一直好好的,就是我不好,我答應過你要陪你一起長大的,”他眼底,暗了所有顏色,“是我食言了。”
那時候江西才七歲,纏著要他許諾,他說要陪她一起長大的。只是,那些不過是童言無忌而已,他卻記了這麼多年。
“柳柳,不要往後看。”阮江西笑得明朗,“我現在很好。”
還好,還好她還好好的。他也曾設想過,若是一直陪著她的是自己,結局會如何,只是他慶幸,還好江西遇上的是宋辭。
“江西,以後你要幸福,”柳是緩緩地將自己的手覆在了阮江西的手背上,“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好。”江西,只要你好,我別無所求的……
她笑著點頭:“我一直都知道。”
單間外面,隔了幾條走廊,宋辭靠著牆,顯然耐心不太好。
“說。”
林燦撓撓後腦勺:“讓我想想。”
“快說,我家江西在等我。”宋辭已經極度不耐煩,語氣能凍死人。
林燦抬頭看看天花板,低頭看看地:“說來話長啊。”
宋辭眼一眯,一雙極其好看的眸,寒霜遍佈。
丫的,宋辭這朵嬌花,帶刺啊,氣壓這麼低,阮江西怎麼受得了,林燦投降:“那我長話短說好了。”看了看手錶,“給我三分鐘,讓我組織一下語言。”
宋辭一眼冷光砸過去,隨後轉身就走。若不是看在阮江西的份上,宋辭鐵定得處置了林燦不可。
林燦趕忙追上去:“妹夫,別那麼沒耐心嘛,我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說。”繼續加大武力值,“和江西有關哦,很私密哦。”
宋辭停下,轉頭,緊繃的嗓音:“說。”
“我就是想說,”林燦眨了眨眼,問宋辭,“你覺得柳是會和江西說什麼體己話?”想了想,又補充,“你不在,怎麼也得好好訴訴衷腸吧。”
宋辭扭頭就走,幾乎是用跑的。
林燦在後面哈哈大笑:“妹夫你別急,我家江西打小就是個老實孩子,是絕對不會爬牆的。”
調虎離山,甚妙啊。
林燦笑著笑著,就笑不出來了,嘆氣,自言自語道:“柳是啊,我也只能幫你到這了。”
回家的路上,宋辭心情不太好,窩在阮江西肩上不說話。
“不要生林燦和柳是的氣。”
宋辭不吭聲,阮江西便親了親他的臉。
他仰頭,把唇湊上去,等阮江西親了,才應了一聲:“好。”
阮江西開了車窗,讓風吹進來:“宋辭。”
“嗯。”
“葉家的賬,我想算清楚了。”
“好,我幫你。”將她摟進懷裡,宋辭抓著她的手在臉上探了探溫度,問她,“冷不冷?”初春的夜晚有些涼意,阮江西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