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百感交集的同時,她望了一眼緊閉的屋門,心一橫就衝了過去。
“啪”地一聲,木質門被粗暴地推了開來,應聲而出的,是婦人的一句嬉笑:“兒子你這次玩脫了啊。”
這句話之後,氣氛霎時凝結了。
“原來你們在……騙我嗎?”心澄莽莽撞撞地闖進來,見二人都好好的,怎一個震驚了得。蕭夫人笑容滿面,一點看不出方才的急迫之感,而蕭遲也已甦醒過來,他臉上雖然還沒有血色,可亦是能覺出精神不錯,絲毫沒有虛弱氣在身。
母子兩見了心澄不由都愣了,蕭遲拼命咳了一聲,忽的從下床走到她身邊,胡亂解釋道:“心澄,我娘醫術高明,不過三下兩下便將我救醒了。”
蕭夫人也反應過來,跟著上來打馬虎眼:“是,是啊,這不是我兒子剛醒,我正高興著嗎……”
心澄整個人都在發抖,顯然是被氣的,偏巧這林淼也在這時走了進來,朝著蕭家二人又眨眼又聳肩,意思大概是自己說漏了嘴。母子兩見林淼在那裡明示暗示,也知道這邊裝不下去了,只好各自想對策,順便還瞪了眼林淼那個壞事的。
蕭遲本就面色蒼白,這會兒更是急得不知所措,伸手想要拉住心澄,不想卻被她一手打掉,見她眼中盡是失望,他心裡亂作一團,忙道:“心澄,我並未騙你。”
“夠了。”心澄退步離了遠些,失望地看著眾人,嘆氣道:“這幾日多謝你們的照顧,既然蕭遲沒有大礙,那我先告辭了。”
說罷,她尋到自己的包袱,獨自一人又衝出了院子。
蕭遲本是想追,奈何身上毒性還未完全散去,力不從心不說,還差點跌到地上。林淼扶起他,忍著蕭夫人充滿殺氣的眼神,笑道:“你也該放她一個人靜一靜了。”
蕭遲撐著站起來,顰眉注視她離開的方向。
他不怕她走,只怕她真的不願再讓自己接近她。
不過他想錯了,心澄其實沒有離開天水的意思,她在這裡還有一件事未了,那就是綺羅幫的寶貝。
心澄氣歸氣,到底還是在城中的客棧安頓了下來,先是買了些吃的果腹,又一番喬裝改扮,雖然怎麼遮容都沒辦法面目全非,但只要不太引人注目便是最好的了。
只是有一點讓她很不滿,這客棧偏偏處在紫逸樓邊上,開啟窗一望,還能瞧見那樓裡些許風景。
怎這麼“好運”!心澄趴在窗邊憤懣地想。誰叫自己當日在紫逸樓邊上裝作那人的娘子,這等丟人事恐怕今後是無論如何也忘不掉了。
也罷,從今往後再也不要也不會這牛皮糖有瓜葛,他們之間到此為止,前後一筆勾銷,就算之前蕭遲的確為他受過傷,如今他拿這種事“戲弄”自己也相抵消了,待她尋到了如意環,就馬上離開這個不祥之地。
計劃固然很好,可她也清楚,剛才的事自己一時也釋懷不了,她氣的並非是他的欺騙,而是自己對他的心疼,那種疼似乎很真實,抽得她幾乎想掉眼淚。
看著那些個花枝招展的姑娘在面前晃,心澄又覺堵得慌,趴了一會兒便伸手關了窗戶,準備下樓去透透氣。
這時,窗沿下卻好似有人在喊她:“姑娘。”
心澄左顧右盼,見周圍沒有人在,便循聲望下,只見一個素色外袍的男子站在那裡,身形極瘦,面色也是慘白,此刻正抬頭對著她笑,“姑娘,你的墜子掉了。”
“抱歉,那不是我的。”心澄自是脫口問出,為了不妨礙偷盜,她身上從不帶飾品,自然墜子這種東西也不可能。
可那人卻沒有離開之意,一口咬定道:“不,確實是姑娘掉的。”
即便容色嚇人了點,此人的笑容也算是和善,看起來沒有惡意,心澄只得再擺擺手,“公子,那確實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