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煥之之所以這麼生氣,其實不是在責怪康嘉福帶人打了一個漂亮的反攻,而是康嘉福在沒有得到軍令的情況下,帶著人殺了出去,這讓他感覺到了一絲絲不痛快,畢竟現在的東疆戰兵由他掌管,突然冒出一個不聽軍令的人,放在誰身上都不會痛快。
不過,他也承認康嘉福這個反擊打的很漂亮,不僅將新羅人從光州港頂了出去,還將新羅軍的陣型衝散了,這個他麾下的戰兵贏得了大量的休息時間,新羅人想要捲土重來,就必須重整陣型。
而此時的樸在煥看著撤回來的軍隊也是大發雷霆,他可能接受被人從光州港趕出來,但是他接受不了這種潰敗,就連在後排進行壓制的弓箭手都被趕了回來。
“廢物,全都是廢物。”樸在煥看著撤回來的領軍將軍,怒道:“新羅軍人的臉都被您們丟盡了,被一群押送輜重的輜重兵追在屁股後面殺,你們還是我新羅的軍人嗎?”
“將軍,那些人不是輜重兵。”領軍將軍說道:“他們殺人極為麻利,而且刀刀致命,根本就不給你硬碰硬的機會,他們絕對不是涼州的輜重兵。”
“那你的意思是,涼州的援軍已經到了是嗎?”樸在煥並不在一線,他對剛剛戰場上發生的事情,看的並不清楚,只看到了自己的軍隊被打崩了。
“是,這一定是涼州的主力。”領軍將軍說道:“也有可能只是他們的先鋒軍,大部隊還在後面。”
“將軍,查到了。”就在這時,一名親兵走了過來,說道:“剛剛那支軍隊,從盔纓上看確實是涼州的輜重部隊,這支輜重部隊隸屬於路朝歌直接管轄,其兵源多是涼州老兵,戰鬥力在涼州軍中都是數一數二的。”
“領軍將軍名叫康嘉福,是涼州軍中的元老了。”那親兵繼續說道:“算是路朝歌的心腹了。”
聽到這名親兵的介紹,樸在煥不淡定了,在他的認知當中,輜重兵都是臨時抽調的青壯,主要負責物資押送以及打掃戰場,危急關頭也能拉出來湊湊人頭,可拎著刀追著人砍的輜重兵,他真的是第一次見到。
“既然輜重兵都到了,那說明李朝宗的援軍也就不遠了。”樸在煥沉思了片刻,說道:“傳令,立即把那幫敢死隊給我調上來,讓他們繼續猛攻光州港,一定要在李朝宗的援軍趕到之前,打下光州港。”
“將軍,我們是不是該撤退了。”一名將軍說道:“這幾天的猛攻,您應該已經看出來了,這種攻堅戰我們並不佔優勢,而且大楚的軍隊現在得到了物資補給,我們就更沒有優勢可言了,我們應該利用對地形熟悉的優勢,與敵人進行周旋,將時間拖到冬季,一旦進入冬季,敵軍就會不戰而敗,這樣,我們不僅儲存了自己的實力,還能輕而易舉的戰勝敵人,這樣一舉兩得。”
“撤退?”樸在煥冷哼道:“就算是要將時間拖到冬季,我也要將楚狗擋在新羅之外,若是將楚狗放過去,今年新羅會變成什麼樣你知道嗎?”
“我不在乎死了多少百姓,但是我在乎土地有多少收成。”樸在煥繼續說道:“地裡沒了收成,拿什麼養活這麼多的軍隊,我們吃什麼喝什麼?”
“可若是我們就擋在這裡,最後我們一定會全軍覆沒的。”那名將軍說道:“涼州軍的戰鬥力您是知道的,當年在幽州的時候,我們三國聯軍將近三十萬,還不是被人家一股腦全都殺了個乾淨?現在我們這邊的正規軍也不過十一二萬,您覺得我們擋得住涼州軍嗎?”
“你怎麼知道我擋不住?”樸在煥冷哼道:“若是你再說這些動搖軍心的話,小心我要了你的腦袋。”
“將軍,不可啊!”那將軍說道:“你這是將十幾萬士卒扔進虎口啊!現在儲存我們自己才是正途,一旦這十幾萬將士戰死,我們再想調集重兵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
“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