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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部分

,可任誰也知道是為何召開。會議初始,便聽吳公子叫囂道:“他薛家人有什麼呀,不就是仗著老首長寵幸,邀寵諂媚,溜鬚起家,論資歷論能力,姓薛的哪一點比得上二爺爺,這種倖進之輩能得逞一時,還能得逞一世不成?”

“公子這是怎麼了,頭一回聽你臧否人物啊,從前便是什麼省長、部長都不在你眼中,今兒個倒是轉了性了,看來這安遠同志還是有特殊之處嘛,要不咱們的公子怎會青眼有加。”

說話的是吳鐵戈,吳公子的二叔,一個五十出頭的中年人,紅臉方面,長相極是威嚴。

吳鐵戈身為浙東一省數一數二人物,氣場自是極強,可吳公子卻是絲毫不將這位吳省長的威嚴看在眼裡,眉峰一皺,道:“二叔,您也甭說風涼話,這薛安遠是升是貶,礙不著我什麼事兒,我今兒當你們面兒,把話給你們說明白了,薛向這王八蛋,老子放不過他!”

咚的一聲悶響,吳老的柺杖頓在了地板上:“罵罵咧咧,出口成髒,你跟誰說話呢?”

老爺子雖然極是寵溺這個長孫,便連起名字,也冒著極大的不合時宜,以“公子”命之,便足見老爺子對吳公子的寵愛之情,可寵愛並不代表老爺子沒底線的縱容吳公子胡鬧,家教涵養,便是老爺子的底線。

這吳公子見老爺子作色,立時嚇得沒了聲兒。要說這吳公子在老吳家,乃至整個共和國,唯獨畏懼的也就是這個爺爺了。

“大哥,要我說公子這孩子說得也並不是全錯,他薛家人實在是太過份了,眼裡哪裡有咱們吳家。我這兒可不是因為安遠同志升任,而心生怨懟,實在是薛家那個小子太不當人子,前次把坤兒打得半殘不說,今次又逮著公子,死命灌酒,這是什麼做派,怕是土匪強盜也不過如此吧。要說孩子們吃點虧,長長教訓,也是好事,我也不會唧唧歪歪,可實際上了,現在四九城誰不笑話咱們老吳家是泥捏的,長此以往,咱們吳家人還有威嚴麼?”

說話的是紫寒將軍,老將軍年紀和薛安遠相仿,但論起色卻是不及薛安遠多矣。要說這紫寒將軍器宇本狹,功利心又重,上次的軍委之路,眼看就要走通了,卻被薛向生生地給攪合了,現下眼看薛安遠上位,他嘴上說不是為此心生怨懟,可心中實在是糾結難平,對薛向更是恨之入骨。

吳老擺擺手,道:“別說的這麼嚴重,有沒有威嚴,不是小孩子打架誰勝誰敗,就能決定的,比的是對國家的貢獻,對老百姓的奉獻,大道之爭,豈在口舌?薛家那個娃娃,我也見過,不像是不知進退的自傲之輩,況且這幾年,總聽說這娃娃在下面做的不錯,想來應是不假。反倒是公子你,整天就知道遊逛,不以人家為榜樣,反倒和人家生出齟齬,這樣可不好,爺爺我再有能耐,能護你一輩子麼?有時候,敵人才是你最好的老師!眼下,你不是瞧不上人家麼,就眼下的局勢,你猜猜數十年後,你能勝得過人家麼?”

第一百一十七章賭戲

老爺子不愧是智慧深遠,一下子便點在了關鍵上,吳公子自也不笨,當然知道單憑眼下的行市,一個平民,一個已經是副處級幹部,數十年後,爺爺不再,自己依舊是平民,而人家恐怕已經位居廟堂,其間差距更不是道里可計。

吳老見吳公子沉吟不語,以為一席話說得這個長孫幡然醒悟,心下快慰,便起身,拄著柺棍朝自家書房行去。老爺子這一去,會議自然不散而散,吳鐵戈、吳歌洋、陳在道三人年歲相當,官位相近,自有一番言語,便也相約而去,尋地兒喝茶去也,獨獨留下紫寒將軍和吳公子這一老一少相顧無言、各自閒坐。

沉默良久,吳公子忽道:“二爺爺,您放心,這回我定然順了您的心意!”

紫寒將軍白眉一抖,道:“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兒呢,什麼叫順我心意,我有什麼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