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令人震驚的是,這三名犯罪份子分兩撥,分別藏匿至俞定中家中,在搜捕過程中,公安幹警竟無意在俞書記家的米缸中搜出現金一萬八千元,在張書記家衣櫃裡查出現金五千元!
他廖國友不敢怠慢,因為薛書記被抓,舉縣惶恐,此時若是俞再出什麼紕漏,他廖國友百死莫贖,便急報地委政法委劉的電話打不通,無奈,他廖某人只得越級上報陳書記,可聞聽陳書記也不在,他廖局長徹底急了,就直奔地委來了!
而就在他來地委的途中,蕭山縣關於俞收受賄款的事兒傳得滿天飛,還有居心叵測之輩說薛書記收受賄款是被人栽贓,鑑於薛書記在蕭山的人望,已經有不明真像的群眾開始聚集,若是真讓不明真相的群眾聚整合勢,恐怕後果不堪設想,所以他廖局長才惶急中顧不得體統,問清了領導們所在之地,就急得撞塌了門,真是罪該萬死!
廖國友解釋罷,滿場皆寂!
之所以寂然,倒不是大夥兒都沉浸在廖國友的講述中,抑或對廖國友撞門的憤怒和驚詫久久難散!
而是都對一個事實驚呆了,俞定中、張道中家中抄出了鉅款!
更荒唐的是,就在昨天,那位薛書記被堵在辦公室,剛抄出了鉅款!
這,這……
大部分人莫名其妙,個別以為蕭山縣爆發了**窩案,唯獨丁龍、張立君被這一悶棍打得失神,胸腔處積滿了怒火,彷彿要燒透五臟六腑!更有黃觀的釋然表情,以及周明方兩撇快飛出眼楣的彎眉,和那張清瘦老臉上怎麼也遮不住的歡樂!
因為這四位,霎那間,都明白了,薛向發招了!
“荒唐,荒唐,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肆無忌憚!”
一愣之後,張立君立時就不幹了,他很憤怒,非常憤怒,對對方竟使用這種下三濫,無恥到極點的反擊手段,憤怒得快瘋了!
是啊,哪有這麼巧的,老子昨天在薛向辦公室搜出了贓款,你今天就在俞定中,張道中家發現了來歷不明的鉅款,更匪夷所思的是,還是追捕盜賊時,不小心發現的,那盜賊難不成是傻子,偷完東西,不往荒郊野外逃,竟往門禁森嚴的縣委大院家屬區鑽,更荒唐的是,竊賊還剛好就進了俞定中、張道中的家,天下就能有這麼巧的事兒!
張立君覺得這等荒唐、粗暴大了極點的說詞,實在是在挑戰他智商的底線!
“怎麼荒唐了,張書記,我不明白?”
廖國友一臉的無辜:“我們抓賊也有錯啊,誰知道賊轉往那處去啊,我覺得地委應該獎勵我們縣公安局,如果不是我們及時趕到,弄不好俞的鉅額家財就得被盜空,一萬八加五千,那得是多大一筆損失啊!”
廖國友性子本就詼諧,再加上對俞定中用那種無恥的手段對付薛向。心中本就憋悶到了極點,昨夜凌晨收到薛向的電話,廖國友差點兒沒樂開花!眼下,他完全有種置身電影中的奇妙感覺,更是全身心的投入表演,偶然還超脫劇本。自個兒加戲。比如來時,撞踏地委辦公室大門的驚人之舉,就是廖國友自個兒加的。
這傢伙念念不忘昨日,張立君帶人撞塌薛向辦公室大門的一步,這會兒效而仿之,待見得眾位大佬,尤其是丁龍驚怒欲絕的模樣,廖國友真是爽翻了天,心中疾呼。跟著薛書記辦事兒就是痛快!
“你,你……”張立君也氣得心肺齊鼓,卻又說不出什麼來。
本來嘛,或許廖國友做的這個局,粗暴簡單,破綻畢露。可你要推翻,總得下去調查,這一調查得費去多少時間,況且,人家的地頭上,又守著公安局這麼些刑偵高手,要挨個兒抹去蛛絲馬跡。做得嚴絲合縫,讓你挑不出毛病實在是太容易了。
再者說,昨日俞定中設局擒薛向的把戲,也未必有多高明。還不是種種不合理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