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握不好,這自謙的話,就容易讓人聽著覺得是炫耀,進而生出反感,那就弄巧成拙了。
段鋼擺擺手,笑道:“哪有這麼說的,人都還有三急,就別說事兒了,事出突然,若不從權,那就是愚夫,我們執政黨人,尤其是領導幹部,不要求全知全能,但若是連經權變通的能力都沒有的話,那實在是不合格,國平,你做的很好!”
“謝謝市長鼓勵!”
這回,劉國平不在謙退了,適時接下了段鋼的褒揚。
細說來,此事並不是什麼好事,尤其是對段鋼來說,這事兒可以算是禁忌了。
段鋼不願在這上面廢話,劉國平極有眼色,更不會在上面糾纏。
二人藉著兩杯香茗,談笑風生,很快就把話題扯到了別處。
一盞荼飲盡,劉國平知趣地起身告辭,段鋼把住他手臂道:“國平啊,一事不煩二主,既然這次的案子是你經辦的,我看你就一般到底吧!”
劉國平眉間飛快地閃過一抹喜色,復又低眉道:“市長,我怕老楊有想法。”
劉國平口中的老楊是指分管司法、治安的副市長楊集始,而他劉某人在市府班子裡排名相當靠後,乃是分管水利,交通等非重要工作,辦案卻非他的職責。
劉國平這話說得隱晦,但段鋼何等樣人,哪裡還不明白,這位劉市長是在婉轉邀功呢。
“國平你放心幹就是,集始同志那邊,我會打招呼的,對了,老黃快到站了,你國平同志近來也得多多努力,多幹幾件服眾的大事,到時,組織才好往你身上壓擔子啊!”
對劉國平的邀功,段鋼一點不反感,若是這位悶著什麼都不要,段鋼反倒要揣度他劉某人到底是何肺腑了。
段鋼此話一出,劉國平大喜過望,他早猜到段鋼會砸桃子,卻沒想到砸過來的竟是這麼一棵粉嘟嘟、水汪汪的大蜜桃。
段鋼口中的老黃何人也,那可是常委副市長,劉國平現在即便是有野望,也不過是想在市府班子裡進步,未曾想段鋼竟是捨出了常委副市長這一他從前都不敢念想的位子。
甜頭如此之大,那,此次辦案的擔子勢必就極重,緊接著,劉國平不由自主便念想起這位段市長到底在其中的糾葛有多深。
不過,這念想方竄出來,便被劉國平強行驅逐了出去,不該打聽的事兒,還是不打聽的好,不作死就不會死。
霎那間,劉國平腦海裡念頭百千,好容易忍住激盪,哪知道脫口而的出竟是幾十年都不曾說的東北老家土話:“市長放心,事兒上見吧!”
話一出口,劉國平便羞得滿面通紅,段鋼卻難得一樂,笑道:“事兒上見?好詞兒,好詞兒,看來語言還是得植根於土地,植根於生活啊,這可比‘一定完成任務’,要豪邁得多!”
劉國平訕訕陪笑幾句,便慌忙告退,他可是早忘了自己出身東北,一直將自己當了土生土長的明珠人,小資範兒極重,這會兒偶然露土腔,儘管段鋼還誇讚了句,他依舊羞憤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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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近初冬,天氣漸寒,人老了,身虧體虛,就格外不耐寒冷。
天藻閣的一處秘密儲藏室內,此時點了兩盆炭火,幽藍的火光撩得極旺,著了棉衣的胡東海,仍舊不住朝火邊湊,雙手互相搓揉著,似乎快要伸進火裡去了。
“老師,當年為了救我,傷的身子,還不曾復原?我真是愧對老師!”
老管緊挨著胡東海,邊說話,邊拎了另一盆炭火上的紫銅壺,給胡東海茶杯裡注滿沸水。
胡東海擺擺手,“跟你無關,都是命數,我救你也是自救,你無須自責!”
原來,當年胡東海和老管一道進山,恰逢大雪封天,遭遇了數頭野狼,胡東海當時仗技擊斃了野狼,可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