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在醫院再鬧上一通,那他周某人就徹底沒臉了。
“磨山那邊的情況怎樣了?”周道虔問一句,接道,“你馬上給黃權去電話,讓他們黑水縣委全力配合薛專員平息柺子李村事件!”
“是!”古錫名應承一聲,便站起身來,心中卻是雜念萬端,暗忖,看來周書記是真怯了活土匪,連示好的舉動都要做了,唉,下迫上至此,幾曾得見!
周道虔淡淡掃了古錫名一眼,對這位秘書的心思洞若觀火。
這位秘書哪樣都好,唯一一點,鍛鍊了這些年,心裡還是藏不住事兒。
不過,這不正是他周某人從那麼多秘書中,選中了古錫名的原因麼?
秘書嘛,還是城府淺些的好,領導能掌御由心。
至於古錫名心中所想,在周道虔看來,實在淺薄得有些可笑。
官場上,從來都不是隻有鬥爭,尤其是無意義的鬥爭,最是低階。
的確,他周某人是看活土匪不爽,可跟活土匪鬥,從來都不是因為這不爽,亦不是為那蠢豬一般的連襟王勝利復仇。
歸根結底,還是利益,其一,砍倒了活土匪,能助他周某人凝聚威望;其二,幹翻了活土匪,能穩定他周系人馬的人心。
如今,這兩點利益,幾乎皆已不存在了。
一者,幾次三番的對活土匪的鬥爭失敗,再談凝聚威望只不過是笑話,好在那位孔老虎一道陪綁,要降威望,大哥二哥一塊兒降。
二者,時下,他周某人已經用不著穩定自己派系人馬的人心,原因一如前者,孔老虎又陪了綁,相比他周某人,他孔老虎才更需要穩定人心,誰叫孔老虎的一干重量級心腹,如夏邑、張徹、蘇全,接二連三被活土匪或幹倒,或擊垮。
而先前,他周某人之所以要穩定人心的根本原因,就是為了防止麾下人馬,朝孔老虎靠攏。
如今,孔老虎麾下更不安全,他周某人還用得著穩定人心麼,誰叫德江就他周某人和孔老虎兩個碼頭。
倘使兩個碼頭都破敗不堪,如今,終究是孔老虎那個破得更狠些。
相較之下,人若來託庇,也多半願意選他周道虔這個破得不那麼狠的碼頭。
想來這兒,周道虔心頭又苦澀,又好笑。
他和孔凡高,就好似遭遇猛虎的兩人,不許問,這猛虎自然就是那活土匪。
如今,他周某人竟然在享受一種跑不過猛虎,跑得過孔凡高而帶來的快感。
不過,苦澀歸苦澀,有快感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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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佛祖在上
而他周某人這會兒讓古錫名去打這個電話,絕非是示好,用句提氣的話說,那是不屑,是對活土匪的不屑。
的確,你活土匪是能戰,能折騰,我周某人錘不爛,壓不扁,嚼不爛你。
可歸根結底,你活土匪不過是區區正處級幹部,連站上德江核心政治舞臺的資格都沒有,如何配當我周某人的對手。
這就好似草雞偶能騰空,卻永遠成不了翱翔九天的雄鷹的對手。
如此一來,活土匪和他周某人既沒了利害關係,又不在一水平線上,他周某人吃多了沒事兒幹,才會去招惹他活土匪。
他已然打定主意,待助活土匪平息柺子李村之事過後,便徹底將之冷藏。
徹底無視,有時候才是最殘酷的攻擊手段。
正是出於此種考量,周道虔才決定“賣這個好”,自然也是最後一次賣好給活土匪!
卻說,古錫名儘管揣著一腦門子官司,可週書記的指示,於他而言,便是聖旨,當下,便急急朝窗臺邊上的電話桌行去。
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