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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部分

子裡,因著方老實這句話,忽然靈光乍現,此前無數的謎團,無數的線頭,都在這時霍然貫通,解了開來。

村民磕頭,村霸鬧事,兵民隊戒嚴,炸堤,毀田……

串串線索,此時終於勾連到了一處,這會兒,薛向才知道這一切是為了什麼,為什麼會發生這一切,答曰:利益!

“正是有了炸堤,才有了村民叩首保堤;有了村民磕頭,才有了村霸因為什麼所謂的佔地搶地而械鬥,有了械鬥;也就有了民兵隊的戒嚴,而這戒嚴真正戒的不是什麼村霸,而是會同村霸一道戒嚴橋口村的村民,防止訊息源擴散。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炸堤,而炸堤則是為了引水毀田,而引水毀田,則是想借天災朝上邊伸手要錢,而之所以持續到今天還不開炸,怕就是在等這雨季結束,在等這秋汛高峰,如此一來,報上去,便不是炸堤了,而是秋水灌河,勢大難阻,因此潰堤,乃是天災,而非人禍……多麼美妙的理由,多麼絕好的計策,以最小的代價,換來了要錢的最大理由……”

薛向思忖橋口村的事兒,不知已有多少時日了,幾乎把所有的要素,包括地理,天氣,村民狀況,都考慮進去了,卻是依舊搜尋不到原因,而這會兒方老實一語點破,他腦子裡,前後線索立時就接上了。

說起來,也非是如今的薛向不夠聰明,而是如今的薛向依舊不夠腹黑、陰暗。他哪裡會想到竟有人會想到用這種方式,朝上面來要錢的,這無異於自砍一刀,騙醫藥費。

“也許這一刀砍在村民身上,好處落在縣裡,所以他們才甘之如飴吧!”薛向心中長嘆口氣,說起來,後世這種騙補貼的法子,報紙上雖然未報道,薛向身在宦海,雖在低層,卻是聽一幫同事談論過,當時,他只做是笑談,閒侃,現下看來,真是應了那句著名的廣告詞“一切皆有可能!”

這會兒,薛向才明白了,那次常委會上,爭論馬頭鄉黨委書記一職時,刀來槍往的衛齊名和俞定中為什麼在談論橋口村狀況的時候,是那樣一致的含蓄。想到此處,他又不禁想起了那晚,在廖國友小院中,酒罷之後,廖國友含蓄的衝自己提了兩點意見,其中一個便是交待自己別在橋口村上糾纏。

現下想來,其中未必沒有廖國友正話反說,希望自己在這事兒上繼續糾纏,和衛齊名再次發生衝突的可能。但同樣也說明了,姓廖的是知道橋口村中的貓膩的,再看那日常委會上,廖國友對俞定中的緊跟緊跟再緊跟,再到那日在縣委大院,偶然聽到張萍埋怨廖國友跟隨俞定中的事兒,如此一來,廖國友和俞定中的親密程度不問可知。那麼,這廖國友都知道橋口村的貓膩,俞定中又怎會不知?

如此一來,衛齊名知曉,俞定中知曉,蕭山縣縣委縣政府兩大班長都知曉了。再看那日會上,一眾常委皆對橋口村的事兒閉口不談,對衛齊名和俞定中拿橋口村現狀說事兒,也無詫異,想必,這橋口村的事兒,在班子會上,除了他薛某人,恐怕早已達成了廣泛的共識。

想通了所有的關竅,薛向心冷之餘,悚然大驚。方才,高達見了自己,竟然丟下句沒頭沒尾的話,轉身就逃,如此一來,他去做什麼了,便不問可知了。畢竟傻子都能想到他薛某人收拾了一眾村霸,必然會解放橋口村的一眾村民,解放了橋口村的村民,自然就能問出其中關竅。想必炸堤事宜決然不會再等到什麼秋汛高峰,而是勢在必行了。

一念至此,薛向大吼道:“小孩,老人留下,青壯跟我走,有人要炸堤了,你們從南坡走!”

說罷,薛向不待眾人應聲,抬頭了就奔了出去。說起來,這蕭山縣的地理和縣誌,他薛某人反覆讀過多遍,其中又尤以這橋口村的地形,他最是熟悉,畢竟當初為了找尋橋口村謎團的原因時,他可是對著橋口村的地理圖,看了不知多少遍,甚至還找到了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