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媽籃子裡的麝香,沒想到他下嘴如此之狠。柳鶯兒早忍不住心中的怒氣,替老大媽做了主,要光頭司機把車開到派出所。
老大媽一聽要這麼多錢,就是賣了麝香也不夠賠啊,心裡的委屈再也忍不住,嗚嗚的哭了起來。滿車的人心裡一陣難過,惡狠狠地盯著二人。光頭司機也正猶豫著要不要把車開到派出所,可剛才聽胖子說他表哥是天橋派出所的所長,開過去不是羊入虎口嘛,一時猶豫不決,車子也漸漸慢了下來。
王喜見眾人臉色不好,知道犯了眾怒,此時不可再刺激眾人神經,匹夫一怒,尚且血濺五步,他趕緊道:“老媽媽,看您也挺不容易的,這樣吧就用您籃子的麝香賠吧,我們吃點虧算了。”他深知從眾心理,現在只是缺個領頭的罷了。
眾人心裡同時泛起一個詞:圖窮匕現!
老媽正待把籃子遞過去,息事寧人,突然傳來一陣聲音。
“哎,讓讓,讓讓,哎呀,我的寶貝啊,哎呀,這可是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傳下的寶貝啊,聽說傳到我爺爺這兒已經是第二十代了,上千年的樹葉啊,你給我賠。”薛向左手拿著一枚從中對摺的槐樹葉,右手緊緊抓住王喜的脖子處的衣領,一臉心痛地道。
峰迴路轉,滿座乘客見訛人的被這種戲劇性的方式訛上了,均是忍俊不禁,太可樂了吧。
王喜被薛向勒的有些出不了氣,雙手用力的扯薛向的手臂,卻紋絲不動。錢大彪一旁看得早急了,怒道:“丫找死啊,騙到你錢大爺頭上了,媽的,也不找個好點的理由。老子們出來騙人,好歹還拿個瓷瓶子,丫乾脆連道具都不選了,直接扯片樹葉就開活了,是不是太過分了,丫乾脆明搶得了。”錢大彪氣急攻心,一番話說得又急又快,把自己正在乾的事兒給抖落個底兒掉。也怪薛向的行為太過誇張,錢大彪以往都是訛別人,尚且還需佈局、思謀一番。今兒,輪到自己被訛,且是被這麼粗糙的手段給訛上,他分外接受不了。
“你嘴巴真髒,我給你洗洗。”說罷,薛向扔掉樹葉,一把扯過錢大彪的脖子,按住他的後腦勺,朝車壁撞去,隨後大手狠狠地抓住他的頭髮,緊緊地按在車壁上,左右摩擦,擦得吱吱作響,眾人聽得一陣牙酸。
王喜一邊看得後脊樑骨發涼,這也太直接吧,訛人也不能這樣啊,我們還沒說不賠呢。
薛向抓住王喜的衣領原地把他提了起來,冷笑道:“一個破此瓶子都值三四千,那你說我這幾千年的樹葉得值多少錢。”
王喜被薛向勒得出不了氣,直翻白眼,雙手在空中筆劃著,示意薛向鬆手,他好回答。薛向把手放開,王喜從半空落地,險些沒站穩,好一陣喘氣,道:“這位兄弟,殺人不過頭點地,今天我們認栽了,這瓷瓶本就是老物件,哪個朝代我說不清楚,但我們可以找人鑑定。今天看您面子,就這麼算了,您也別為難我們了。狗急了還會跳牆,何況我衙門裡有人。”
王喜不愧是陰人的行家,此時我為魚肉,人為刀俎,尚且臨危不懼,思路清晰,一番話說的有裡有面,有奉承有威脅。
“噢?你的意思就是不想賠了唄,這可不好。”
“喜哥,甭跟丫廢話,看老子削了他。”錢大彪從地上爬了起來,一張豬頭臉腫成了象頭,嘴角處滴著血。一雙嘴唇外翻,極似臘腸。錢大彪從腰裡拔出了剔骨刀,向薛向撲了過來。
“你的勇氣讓我佩服,你的愚蠢同樣讓我驚歎。”薛向一拳狠狠打在錢大彪持刀那側的肩窩,拳到刀落。錢大彪一聲慘叫,軟倒在地。
“師傅,把車開快一點。收票員,把車門開啟。”
“得嘞,您坐穩。”光頭司機見薛向如此威猛,收拾的兩個車匪哭爹叫媽,心裡一真痛快,哪裡還有猶豫。
第四十二章驅走豺狽引來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