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薛主任是否還似此前一般淡定、靈敏,哪知道人家張口就道出了答案,正常人誰會往那處想啊!
陳隊長心中驚雷滾滾,嘴上卻是不慢:“不錯,確實在找血跡,你們想啊,昨天的響動,擺明了,羊羔是被什麼玩意兒吞噬了,既然還有慘叫出,顯然不可能是整個兒吞下去的,必有撕咬,若有撕咬,肯定會留下血跡,若是有血跡,雖不能完全證明那玩意兒不是妖孽,卻也能打消大部分的疑慮,可偏偏我們五個人眼珠子都快瞪腫了,卻是滴血也無,除了鬼魅,誰能做到,當時偌大的太陽照在當空,豔紅豔紅的陽光,在我心裡眼裡真是慘白慘白的!”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鐺的一聲響,驚得眾人齊齊跳了起來,不少人嘴裡還喊著“哎喲喲”,顯然正沉浸在故事的恐怖氛圍中,陡然聽了響動,以為妖魔鬼怪追了來呢。
緊接著,便又聽見院子裡呼呼喝喝的聲音,未幾,一個青年公安奔進門來,喊道:“米局長,陳支隊,趙老漢又帶著趙家人來鬧了,他好像聽說了市委下來領導了,嘴裡呼呼喝喝說要向市裡領導反應問題呢!”
啪的一聲響,米局長寬厚的巴掌印在了上好的梨木八仙桌上,“慌慌張張作甚,不就是趙老漢麼,值得你這樣?差人給我轟出去,一群刁民,真當堂堂公安局是他家菜園不成?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陳隊長猜到米局長這番震怒,無非是掩飾方才的驚慌失措,心中暗笑,嘴上卻對薛向道:“薛主任,當事人來了,是不是見上一見,反正到時,您也得見他,這下正好,免了奔波之苦!”
薛向瞧了瞧陳隊長,又看看米局長,心下知道這二位恐怕生了齟齬,“行,見見也行,反正已經到門外了,避而不見,那可是要招罵的!”
陳隊長給薛向的觀感,顯然要遠遠好過這位米局長,是以,這言語間,就暗暗挺了陳隊長一把。
薛向剛領著大部隊下得樓來,便被一鬍子花白的老頭領著二三十條漢子圍了起來,顯然,那老頭便是陳隊長故事裡的趙老漢。
趙老漢問清了哪位是市裡的領導後,略帶疑惑地瞧了瞧薛向,便吆喝著大夥兒給薛向磕頭,一哭二鬧三跪,立時就鬧騰得不可開交。
好一陣哭哭喊喊後,薛向也終於弄清楚了此次爭鬥的根源。
原來,那日趙老漢和其子受了墓地的恐怖景象的驚嚇後,暫時就熄了鬧下去的心思,哪知道時隔三月後,趙老漢越想越不對味兒,他倒不是依舊認為是張春生做局,而是老封建思想作,認為自家祖墳出了妖孽,若不剷除,讓其依舊盤踞在祖墳處,後世兒孫能有好,恰好,那天他家母豬下崽,被壓死了三個,趙老漢的這種遺禍情結便展到了頂峰。
當即,趙老漢就召集老趙家全體青壯,道出了那晚的情由,以及他的疑慮,此事一開,趙莊轟動,時下雖是新社會,但民智依舊未開,神神鬼鬼之事,村民多避而不談,偶逢組織召開大會,也多批判之,其實心中對此多抱著半信半疑,此時,一聽族長說得嚴重,誰不振恐,再思及平日諸多不順,以及自家孩子學業無成,調皮搗蛋,更是對妖孽纏墳,遺禍後代之說,信了個十成十,立時,就同意了趙老漢的話,組織人馬,四下探訪,頗尋了幾個在當地極有聲望的高人,集結起來,又揀了良辰吉日,便待進老祖墳地降妖驅鬼。
哪知道到了山口,就被張春生手下的護礦隊現了,雙方立時對峙起來,待得張春生來,趙老漢道明事情,張春生卻抵死不從,說什麼已經請了龍虎山的張天師降伏過了,只要趙家子孫不驚動祖墳,保管世世平安,代代吉祥。
趙家人哪裡肯信張春生如此荒唐之言,哪有祖先怕後世兒孫祭拜的,分明就是邪魔佔據了祖先墳塋。
雙方爭執欲烈,張春生死死咬住乃是張天師傳下的法旨,若是趙家人再驚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