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瘋魔般的喊聲剛出腔子,琴聲斷,喊聲歇,數百人霎時間回過神來,繼而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所有人臉上寫滿了尊敬和狂熱,方才的一曲天籟實在是天外之音,人間難尋。
老傢伙阿爾弗雷德更是激動的老臉通紅,鬚髮俱張,竟不顧一切地衝薛向奔了過去,老頭子實在是太震撼了,若說此間都是鋼琴通曉者,那阿爾弗雷德就是通曉者中的知音人,作為國際著名鋼琴家,阿爾弗雷德的鑑賞能力是不容懷疑的,薛向彈琴的那一霎那,阿爾弗雷德竟生出貝多芬、莫扎特也不過如此的感覺,琴聲終止,阿爾弗雷德拼命地搖擺著腦袋,想將這可笑的想法驅逐出境,可偏生腦海中那久久不息地音符,一遍又一遍地告訴他方才聽到的不是幻音。
一念至此,阿爾弗雷德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盪,作為音樂家,他實在是太明白音樂的偉大了,他要把眼前的這個人帶到巴黎去,帶到維也納的金色大廳去,他要世人震撼,要讓所有人都明白音樂的力量!
阿爾弗雷德狂熱了,他急步奔上前去,一把抓住薛向的衣領,大聲吼道:“剛才的曲子叫什麼名字,快說,快說,你願不願意跟我學琴,不不不,你願不願意去巴黎,去維也納……”
阿爾弗雷德問出一串排比句,薛老三肩頭微晃,便將老爺子的緊攥的大手彈開,“一支菸!”
“什麼一支菸!”
“曲名,一支菸!”
說話兒,薛老三掏出煙盒,輕磕盒底,一枝雪白的香菸如電光跳了出來,薛向伸手抄住,順勢一帶,菸頭觸著琴鍵穩穩劃出一條線,攸的一下,菸頭竟燃了,薛老三含住菸蒂,輕輕抽了一口,噴出一個圓而又圓的菸圈。
場中正熱烈鼓著掌的眾人,竟詭異地齊齊熄了掌聲,數百人雙手臨空,保持著拍掌的姿勢,可手掌之間彷彿隔著那堵柏林牆,卻是再也無法合攏一般。
數百人齊齊瞧傻了眼,或盯著薛老三手中那明滅的菸頭,或凝著那不斷幻化的煙霧,宛見天神下凡。
唯獨遠處的小妮子笑顏如花,宛若又回到了十八歲的那個冬天,那個國營菜場門前,又遇見了那個把香菸玩出無數花樣的小混混!
卻說薛老三這手酷炫之極,卻非沒有出處,正是後世那部著名的美國大片《海上鋼琴師》裡的最**一幕,主角1900和黑人琴師鬥罷琴後,用高速運作後發熱的琴絃點燃了一支菸,而薛老三正是學於此處。
說起來,前世的薛向原本也不是什麼鋼琴愛好者,正是看了這部《海上鋼琴師》後,才對鋼琴起了興趣,他一直對電影中的1900用高速演奏後琴絃點菸,懷有濃厚的興趣和好奇。
由此,薛向開始接觸鋼琴,指望自己也能練出此神技,用來泡妞,則無妞不破。
都說興趣是最好的老師,偏生前世的薛向身材胖大,骨節粗大,壓根兒就沒生出一副修長的鋼琴手,再加上動機到底不純,也就學了個半吊子,而且一連整個學期班,都只學了1900彈得那隻曲子,不說把琴絃彈得能點菸,竟是半點兒溫度也無。
業無所成,妞則不破,泡不到妞兒,前世的薛老三徹底悲劇了,性格越來越內向,以至於穿越霎那,仍舊是童子之身。
前世的薛向這無甚成就之琴技,放諸於今世的薛老三則就大不一樣了,今世的薛老三國術通神,勁流周身,法御萬物,對物理,對力量的掌控皆到了妙到毫巔的程度,用之烹飪,立成烹調大師,用之射擊,變成槍王之王,此處,彈琴,亦是一樣。
彈琴,無非是勁道,手速,熟練程度,以及對琴鍵的感觸,當然,要成為大師,自然少不得充沛的感情,畢竟琴音動人,必有動人之情,彈琴之人須得先動情。
而方才薛老三彈琴,之所以頭前不住地“多來密法所拉西多”,非是故意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