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苦哈哈沒著沒落的農民而言,幾乎就是身登龍門,改換門庭了啊。
果然,薛老三一語道罷,滿場的應和聲,簡直響遏行雲,幾乎驚得湖心的飛鳥,都撲稜稜,閉羽止翼,潛伏了身子。
薛老三揮揮手,所有的呼喝聲,片刻止息,這一刻,薛老三哪裡只是薛大官,分明就是賜福天神,威望高到爆棚。
但聽薛老三慢條斯理道:“同志們,生產產品,跟咱們修路建廠不一樣,那個是慢工細活,需要培訓,需要訓練,另外,工廠勢必有嚴格的規章,這就要求咱們首先要做到的一點,就是遵守紀律,如果做不到這點,後邊的考核,也就不用參加了。”
“同志們,後邊的考核標準,我先不公佈,因為我也不清楚,屆時,得由新廠長釋出。但是,我這裡首先要設一道關卡,那就是檢驗同志們的紀律性,現在,我宣佈等散工後,施工隊的同志們以村為單位,各自組成臨時小組,推薦出各小組的組長,副組長,紀律委員。然後。把人選報給戴秘書。”
“從施工隊解散之日開始。你們各個小組,就是一個團體,不僅在今後的工作上,要互相幫扶。在生活上,也得相互照顧,總之,彼此團結,互助,若是連這個都做不到的,哪個小組出了問題,不止當事人當作自動放棄了待選用工身份,該組小組長。副組長,紀律委員也當自動棄權!”
說話兒,薛老三站起身來,竟徑自去了,留下滿場已經深陷意淫不可自拔的眾村漢。怔怔愣在當場。
方轉出小竹林,過了南牆沒行出二百步,戴裕彬提溜個食盒,不知從哪裡躥了出來。
“首長,牛,太牛了,非常人行非常事,您這境界,我這一輩子也達不到了,我現在算是看透了,漫說是上面有周書記,孔專員制肘,下邊有張徹,嚴寬,蘇全,蔡京,趙明亮扯後腿,就是滿天神佛來了,也擋不住您向前的步伐,您這頭腦真是太強大了,稍稍一轉,不管是多難的問題,都得迎刃而解……”
方躥到近前,還沒立穩身子,戴裕彬便嘰哩哇啦,說個不停,空著的左手,還不住比劃著翹起的大拇指。
沒奈何,他實在是太震驚薛向這奇謀百出的腦子了。
起先,薛向說要重鑄基層黨建,他想破腦子,也覺無從著手。
雲錦湖周邊的村莊,不比別地,因為偏僻,宗族勢力盤踞,黨建根本無從談起,村書記,村長,幾乎都是世襲制,要在這樣的地方建設黨建,說白了,也就是對那些老頑固搶班奪權,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即便你挨個兒去勸說村民,人家只當你失心瘋了,畢竟,你薛書記在遠處,村裡的老頑固就在跟前,你薛書記罩得住一時,管不了一世,誰願意跟你冒風險,得罪老頑固們。
可眼下,薛向的法子,卻是別出心裁。
雖還是不脫以利誘之的窠臼,可那樣看是何等利益。
今次許下的利益,可不是仨瓜倆棗,而是驚天糖果,老馬說過,資本家為了百分之百的利益,敢冒上絞刑架的風險,於這幫早窮瘋了的青壯而言,能脫農入工,給自家掙個出身,別說上絞刑架了,千刀萬剮的風險都敢冒。
而方才,薛向再三談及紀律,並重立了小組長,這分明就是在給各個村莊原有的上層建築械釘子。
單個兒群體,或許不敢對抗老頑固的勢力,可這幫青壯抱成了團,孰強孰弱,那可難說。
更妙的是,薛老三併為直說組建待選用工小組,是為了和原來的村長村霸們爭權,只說是為了備選,檢驗紀律性,既迷惑了這幫青壯,又迷惑了老頑固們。
可戴裕彬相信,一旦老頑固們和管委會起了衝突,薛向一定會在那時檢驗紀律性,屆時,這支伏兵會選擇誰,幾乎不須猜測。
由此,鐵板一塊的基層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