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亂,這文化水平自然也是參加工作後學的,所以這高,也就高的有限,薛向若是出問答題,這幫人估計直接就歇菜了,而讓人一絲希望都看不見,弄不好就會逼人暴走,而若出選擇題,則蒙對的機率又太高,因此,才選了選擇題。
而這傢伙為圖批改省事,還弄了後世的答題卡,讓眾人拿橡皮將答題卡上的選項塗黑,爾後他取一張同樣的答題卡,將正確選項挖空,如此,改卷時,只須將標準卡和答題卡重疊,數黑點即可。
可薛老三終極目的,從來就不在普法,而在要錢,如此一來,他這堂堂京大高材生,又怎會放這些人透過考試呢。
當然,他也不會明著出那些壓根兒就不可能答對的題,他出題,皆從生活瑣事出發,是人人皆接觸過的事兒,有些題確實一眼可辨,而有些題,他又故意在四個選項上,玩弄似是而非的文字把戲,這幫傢伙能過關那才怪了呢。
批改成績出來了,普遍得分,在四十到五十分之間,眾人得了成績,心中俱泛起也說不出什麼滋味兒,一來,覺得自己文化程度竟然如此驚人,京大高材生出得卷子,自己居然都能做對這許多,如此一來再努力一把,離及格也不太遠嘛;
二來,又覺姓薛的是個活土匪,麻痺的,中午一人發了兩斤饅頭,一壺水,就折騰開了,晚飯更是連饅頭都來不及吃,下完課,這小王八蛋就組織了考試,真是要把人往死裡折騰啊!
可再折騰,眾人也知道,事已至此,強權操於人手,逃是逃不出去的,也只能在這兒跟姓薛的周旋著,靜待外界局勢變化。
這會兒,沒有人心裡慌張,更沒有人打算還錢走人(事到如今,誰不知道薛向為的是錢),大部分人均是一個心思:哼,不信姓薛的能翻了德江的天,他難倒就不怕激起民憤麼,他難倒就不知道廠子裡,沒了老子,就得全亂套麼,到時候,等廠子裡亂了套,德江大亂,除非姓薛的跪下來求,否則老子還真就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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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薛向讓,讓那些人考,考試?”
孔凡高難以置信地看著宋昆,彷彿方才聽了出天方夜譚。
宋昆抹了抹額頭的汗水,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他可是一大早,頂著太陽,直接狂奔上了六樓,來給孔專員通報的這個訊息,這會兒他胸腔子都快炸了。
孔凡高將自己的茶杯推了過去,宋昆感激地推了回去,一抹額上的汗珠,急道:“是的,薛助理太無法無天了,他竟派兵拘了宋廠長等人。專員,您可要發話啊!”
啪!
孔凡高重重一巴掌拍在桌上,罵道,“都說老子領導風格野蠻,現在才知道,薛向這完全是活土匪啊,我看這幫混蛋,是不經冬天,就不知道春天的溫暖,活該!”
“可是……”
“可是什麼。你叫我怎麼管?”孔凡高毫不客氣地打斷宋昆的話。眉眼間青氣畢集,“姓薛的在行署班子上,找我要權力,我硬頂住了沒給。你說我現在再去管這個。豈非是給薛向遞把柄。屆時,他乾脆撒了手,反過來說我不支援他工作。你讓這個爛攤子給誰來收拾!”
“可他拘禁基層企業的領導同志,這是無組織無紀律!”
孔凡高冷笑一聲,“無組織無紀律?你說的?難道學習法律知識有錯麼,這幫人拖欠利稅,不就是法律意識淡薄麼,再說,周書記都出席了,並還講了課,在德江,姓周的就是組織,你說薛向無組織無紀律,好使麼!好一個薛向,還真是又滑不留手,又刺人得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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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宋,慢點,慢點……”
宋夫人看著老宋一口趕著一口,玩兒命一般往嘴裡塞著豬肉酸菜餡兒的餃子,慢慢地,眼眶就紅了,這得是遭了多大的罪啊,她可知道自家男人吃飯,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