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們,夜深了,請保持安靜,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
“對不起,對不起,衛主任,打擾您了,我馬上讓他們退散……”
不管出於何種原因。牆內玉人,總算露面了,這番辛苦,便算沒白費,蔡京極是開心,當即呵斥了周遭幹部散開。
不管前番他蔡某人在會上,挑戰薛老三,遭遇了何等恥辱,可至少這種愣頭青的衝撞方式,讓人都知道他不好惹,他這一聲呵斥,除了常委會的幾名同僚,其餘人等轉瞬散去。
喝退眾人,蔡京自覺這番表現堪稱完美,餘光掃中李飛卿,嘴角拽笑,“衛主任,您等會兒,姓李的大半夜鬧騰著你了,我讓他給您道歉!”說話兒,捏著李飛卿肩頭的大手一緊,冷喝道:“沒聽見我說什麼嗎?還不給衛主任道歉!”
蔡京此舉,簡直欺人太甚,說到辱人,莫過於當著女人的面兒,打男人臉。
霎那間,李飛卿熱血上湧,只覺臉上的面板都要燒得融化掉了,心頭的羞辱,激得他恨不能將眼前這幾人,撕成碎片,偏生理智又告訴他,蔡衙內是自己萬萬惹不起,也惹不得的。
不說,蔡衙內背後那座遮天蔽日的神祗,單是眼前這幾人抱成團,就能折騰得他李某人夠嗆,別說繼續在雲錦做官了,就連立足都是奢望。
尊嚴撞上生存,往往只有前者大敗虧輸!
李飛卿受夠了羞辱,滿腦子只想逃離這讓人痛不欲生之地,可真待張口道歉,道歉的話又是那樣難以出口。
瞅見李飛卿一臉的掙扎,蔡京改抓為拍,一巴掌重重落在李飛卿肩頭,“衛主任等著呢,你小子別自找不痛快!”說話兒,又衝衛蘭這頭喊道,“衛主任,您稍等會兒!”
殊不知衛蘭方才衝窗外喊一聲後,早就縮回頭去,便是聽見外邊動靜兒,如何肯在答應。
畢竟,他衛主任也要臉面,方才出聲制止,不過是希望這幫人退散,如今,若是再應承,豈非坐實了參與眼前這無聊的爭風吃醋。
卻說,蔡京這重重一巴掌,徹底拍散了李飛卿那僅餘的勇氣和自尊。
他重重咬一下舌頭,舌尖上的劇痛終於麻醉了屈辱,張開口來,不成想,不待他發聲兒,身後傳來了聲音,“大晚上的不睡覺,吵吵什麼?咋這麼有勁兒?那明兒施工,你們幾位就跟著加加班,反正有的是使不完的力氣,省得自個兒睡不著,還鬧騰別人!”
敢在此間,如此講話的,除了薛老三自然再無旁人。
雖是訓斥,可於李飛卿而言,簡直就是世上最好聽的聲音。
“怎麼,薛書記管天管地,還能管上我大晚上睡不睡覺?”
薛老三橫插一槓子,蔡京怒極!
“李部長,你先回去休息,對了,小提琴拉得不錯,不過以後還是儘量白天拉……”
薛老三來雖遲,可耳朵靈敏驚人,這邊的動靜兒,他聽得分明。
李飛卿聞言,如蒙大赦,拔腳欲行,熟料,蔡京壓根兒不鬆手,把著他膀子,直直瞪著薛老三。
蔡京這一動作,場中好似起了寒風,氣溫陡降。
眾目睽睽,薛老三和蔡京四目之間,好似噴射著光電。
“蔡京,撒手!”
薛老三霍然冷喝一聲,大長手猛地伸出……
和薛老三共同經歷過柺子李村的暴亂一夜,蔡京知道薛老三的蠻勇,見他大手伸來。腦子幾乎還沒開始運轉,便條件反射一般,驚叫一聲,如避蛇蠍般跳了開來。
不成想,薛老三的大手壓根兒沒落在他先前所在的位置。卻撫在了一側嚴寬的肩頭,輕輕兩下,替他拂掉了肩頭的一片秋葉。
刷!
蔡京紅了臉,趙明亮,蘇全,嚴寬各自瞪圓了眼,誰也沒想到這位驕橫的蔡衙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