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部裡要組織一批年青的幹部下到地方去,你有什麼想法?”
“沒想法,這和我有關麼?”
“廢話,無關,老子和你說這個作甚,吃錯藥啦!實話跟你說,你就在這個名單上!”
“什麼!我可不是你們組織部的,再說,我又不是幹部,更何況,我可是有軍職在身的,軍方人員可不歸你管吧。”薛向一聽許子幹竟要把自己打發的地方去,立時就炸了。
“只要老子想管就管得著你,你小子狗屁軍職,軍籍都沒錄入,算什麼軍方人員。人家給你塊破布,你就作了蓋頭,還喜滋滋地拿著要娶媳婦兒?”許子幹一掌貫在桌面上,他對薛向說他管不著,分外生氣。
“什麼!不可能,我可是得過共和國英雄稱號的,那可是上了zz局擴大會議的,怎麼可能沒有軍籍?”薛向真得被驚到了,難道自己這威風八面的軍官證真得只有出入松竹齋的權力?
“別得了些虛名,就翹尾巴。實話告訴你,給你建檔時,我在軍委那邊查過,什麼安辦參謀,壓根就沒你這號人物。這檔案還是你小子立功後新建的,一直就放在中Z部,你以為若不是你立下些許功勞,能勞動我這兒為你建檔?做夢去吧!”
“老爺子呀老爺子,您辦事兒也忒不靠譜了吧,本就知道這不著調的參謀份水分大得嚇人,誰成想你老人家壓根就沒往裡裝一點乾貨啊!這軍官證竟然就只您承認,壓根不受官方認可!你老挖得好大的坑,可把我坑慘嘍。”薛向這會兒徹底被搞懵了,滿心思就只埋怨安老爺子這一個念頭。
“反正我不去,沒軍籍就沒軍籍,我做我的小老百姓總成吧。”憋了好久,薛向也沒找到拿得出手的理由,索性耍起了無賴。
“你是黨員吧?”許子幹皺眉問道,直擊要害。
薛向徹底詞窮,他總不能回答說“不是”。他要說“是”,用腳指頭都能想到,許子幹必然還有一句“是黨員,就要服從組織紀律”在後面等著他。他總不能說“我退黨”,要是他能說出這“仨字”,佛祖不把他肉體兼靈魂毀滅之,江南都得讓他再穿回去,省得浪費筆墨。
許子幹知道徹底降住了這頭叫驢,額頭的皺紋平復了不少。方才,他故作餘怒未消,就是要把氣勢拉足,不然以他了解的薛向的倔強性子,說不得要吵翻天,那就是下下之策了。
許子幹正待假惺惺地安慰幾句“好男兒志在四方”之類的云云,薛向又說話了:“我下去,安老爺子能同意?”這可是他死了無數腦細胞,方才搜出來的最後保命絕招。以他思忖,現下正值大變之期,老爺子該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允許許子幹把自己調走的吧。
“讓你下去,也是南老的意思,你最近在京城鬧得有些過分,老首長說要磨磨你的性子。”許子幹終於搬出了翻天印,一下子將薛向拍翻了。
“南老”這兩字當真是神擋殺神,佛當弒佛,遇之,則諸邪辟易,眾神歸位。薛向聽見“南老”倆字徹底熄了抗爭的心思,有他老人家發話,誰能攔得住。
“去哪兒?”薛向認命似地擠出了這仨字。
許子幹聞言一笑,指著身邊的劉勇道:“念給他聽。”
側立在許子幹身側的劉勇一動不動,似乎許子乾的話在他這兒已不好使了。實際上,劉大秘這會兒是被震得差點歸了位。安老爺子!南老!這都是什麼人啊?這小子才多大啊,怎麼能勞動這麼多大人物為他勞心。
老天啊,你狗日的太不平了,為什麼就不能把我換成他,別說下基層,就是下到大西洋底也行啊!
劉大秘的三魂七魄彷彿都被震散了,手裡拖著個大紅的資料夾,雙眼無神,口角竟流出涎來。
“劉勇!”許子幹猛地一拍桌子。
“啊,啊,許部長您叫我,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