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鐘。若不是老傢伙窺見薛向神色不善,指不定還要往何處扯呢。
據鄧四爺說,金牛山的現存的野豬分作三個族群,分別聚居在不同的林子。薛向、李擁軍、韓東臨便各帶七八十人,分作三組,各去三處捕豬。薛向這一組去的正是最大野豬群的聚集點——葫蘆口邊的櫟樹林,本來鄧四爺一說櫟樹林這邊的野豬群最大,李擁軍小組和韓東臨小組都吵著要來這邊。畢竟誰也不傻,豬群越大,弄得野豬就越多,最後必然獲勝,那肉和酒豈不就到手了。
眾人正吵得不可開交,鄧四爺又說那邊的野豬最危險。不似闊葉林和斷水崖下的野豬易得。因為二十年來,那兩處野豬幾乎就是被那山神蛇馴養一般,幾代繁衍。野性盡去,挖個陷坑,四處驅趕便能成功。李、韓二人聽了鄧四爺這番話,才算應承下來。分道揚鑣時,還纏著薛向說待會比數時,他這邊須得減去十頭。
薛向沒料到二兩肉和半斤酒的誘惑力這麼大,弄得李擁軍這粗豪大漢也斤斤計較起來,也只得笑著應了。清晨的陽光尚未顯露威力。山間的水汽被朝陽一照,薄霧蒸騰。在一條三岔口分道揚鑣之後,薛向領著眾人朝櫟樹林進發。沿途所過,但見樹木叢生,百草豐茂。忽起一陣穿林風,青瓜紅果,銀杏紫葡,白芍綠芙。全探出頭來。款款搖頭,淺淺露笑。
薛向一進這山裡,便像是一頭扎進了大自然的懷抱,神清氣爽,心曠神怡。薛向一路掃描,貪慕山景。也不覺山路難行,到了櫟樹林也未察覺。還是身後的通訊員小孫撥出聲來,方才止住了腳步。
薛向停步。轉身問老藥子如何設伏。因著鄧四爺被韓東臨軟磨硬泡,逼了過去,此處就老藥子對這金牛山瞭如指掌。雖然老藥子精於藥草,可捕獸的活計,他這般慣行山林的老客自不會生疏。但見老藥子繞行櫟樹林一圈,在一處空地停了下來,說是伏擊點,就定在此處。
見老藥子定好位置,薛向吆喝一聲,七八十青壯,提了鐵鍬便奔赴那處,準備挖坑。對!坑陷就是鄧四爺先前給出的法子!只不過韓東臨和李擁軍那邊,因著野豬野性盡褪,只須驅趕入坑即可,薛向這邊卻是要費上一番功夫。
但見七八十青壯,振臂揮鍬,飛汗揚土,一袋煙的功夫,一個半米多深,百來平的陷坑便誕生了。陷坑掘好後,小孫便從揹包取出一副漁網。此漁網乃是集靠山屯靈巧婦女,昨夜連夜結成,百多平大小,雙層網結,堅韌異常。先前的坑形正是比著這漁網掘成。
小孫並七八條大漢,將漁網鋪上陷坑,再撒些浮土枝葉將漁網覆住,漁網四角便用纜繩結在四顆大樹上。陷進設好後,眾人便按先前商議好的法子,向四周散去,準備從四處鼓譟,將野豬朝這邊逼趕。眾人去後,漁網邊只餘下伏在四顆拴繫纜繩大樹後的四人,以及準備誘餌的薛向、老藥子和小孫三人。小孫四處搜尋著枯枝殘葉;薛向則掃出一溜兒空地,掘出一個土坑;老藥子則從揹包裡掏出十多個紅薯和地瓜,又取出一個墨色小瓶內,倒出些刺鼻的褐色汁液,往那紅薯和地瓜上塗抹。
薛向掘出土坑後,老藥子將抹好汁液的紅薯和地瓜各自用荷葉裹了,埋進了土坑,再在坑上撒一捧浮土。小孫將拾來的柴禾負壓在上面,薛向點著火,便霹靂啪啦的燒了起來。薛向剛抽完一支菸,鼓譟聲越來越近,一股似蘭似麝的香味陡然從火堆處傳了出來。老藥子急忙招呼薛向和小孫將火熄滅,撿了根棍子將十多個紅薯和地瓜刨了出來,扯去荷葉,那香味更加的濃烈了,卻再不似原來那般蘭麝淡雅,而是古怪的沖鼻子,紅薯和地瓜此時也變成了金黃色。
忽然,老藥子衝薛向點頭,薛向取下背後的土銃,奔至百米開外,朝天放了一槍,四處的鼓譟聲立止。老藥子便和小孫將十多個紅薯地瓜,分成四份,放上了陷進中心處的四端,便朝薛向隱蔽的方向,急速撤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