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家人,為了爭客戶,也沒少和這幾位打過交道。獨獨那個頭髮後梳,戴一副黑框眼鏡、氣勢十足的中年人,他不識得。
本來瘸老三邊說著話,邊打量著眼前的來人,他嘴上雖虛應著,說得也豪氣干雲,實則是心中發虛,當然。之所以發虛,非是擔心盛世中華的寶貝敵不過眼前的這幫人。畢竟他瘸老三雖不完全知道盛世中華到底都藏了哪些好貨色,卻是知道柳鶯兒有一個秘密保險櫃,裡面的東西到底有多好,瘸老三無從知道。但是光看擺在二三樓的蘇子瞻書法、乾隆寶璽、元青花人物大罐都不得入內,便知藏在裡面的該是何等寶物。
可現如今,東家住院了,上回也問過如是這幫找茬兒的來了如何處置,東家卻是未答,直說別去煩她就行。如此這般,才叫瘸老三心中無底。
可無底歸無底,還不至於發虛,這發虛的真正原因,還是他說完場面話後,對面天雨軒的趙掌櫃報了萬兒,其他澳門玲瓏閣、新加坡珍寶齋,早在瘸老三預料之中,可偏偏還多了個寶島故宮博物院,這下就徹底讓瘸老三心中由沒底,變作發虛了。
要說這天雨軒、玲瓏閣、珍寶齋之流,在瘸老三心中,不過是些破落戶,野路子,那這寶島故宮博物院,可就讓瘸老三心中有些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的味道了,他這百年榮寶齋的少東家在自負,也不敢和這正宗皇家博物院比寶。因為瘸老三祖上就是吃文玩飯的,對四九年之前故宮博物院裡有哪些寶貝,可謂是知之甚深,可以說,現如今在四九城的那間博物院和寶島的那間比起來,恐怕也是相形見絀。是以,瘸老三心中更是生不起半點和人家寶島故宮博物院爭雄的心思來。
趙掌櫃話罷,瘸老三心中只顧著盤算,卻是忘了接茬兒,而這瘸老三到底沒有薛老三那般的城府,這一邊盤算,一邊臉上陰晴不定,心中所急所想,叫趙掌櫃一行看了個正著。
眼見瘸老三就要顯眼,忽然從二樓又躥下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來,跑下樓來,便直奔瘸老三身前,附其耳道:“許掌櫃,麻煩了,我給東家去電話,東家說該怎麼著就怎麼著,語氣不善啊。”
西裝中年這一打岔,反叫瘸老三定下心來,潑皮脾性發作,暗道,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大不了拼他娘個魚死網破,不信這幫雜碎還了翻了天去。
瘸老三計較已定,拍拍西裝中年的肩膀,朗聲道:“老馬,把二樓拾掇拾掇,咱們就和這幾位見個高下吧!”
瘸老三一聲“老馬”出口,西裝中年的身份呼之欲出,正是薛向上次送大寶來港治病所遇的那個熱心計程車司機,後來,薛向決定在港島開店,盤下鋪面後,馬達便道出了想過來幫忙的意思,而薛向見他人品不錯,又考慮柳鶯兒和瘸老三二人在港,終歸是人生地不熟,便同意了馬達進店。
而兩年的時間,馬達這原來的計程車司機,因著口才不賴,再加上開店元老的身份,也混成了盛世中華的大堂經理,現如今每月的薪水差不多趕上以前開計程車一年的工資了,真個是讓老馬對盛世中華感激不盡,傾心以報。
卻說瘸老三話音方落,不待馬達行動,對面的趙掌櫃又說話了:“許掌櫃,換什麼地方啊,就在這大堂開演吧,這地兒多寬敞啊,再說眼下在場的都是圈內人,你我雙方較量一場,不正好缺個公證人嘛,眼下在你們盛世的顧客不是正好可以充任麼,怎麼,難不成還怕你們盛世的客人胳膊肘朝外拐不成?”
趙掌櫃此話甚毒,一下子把盛世中華和店內的客人推到對立面上來了,叫瘸老三再無反駁的餘地,又兼這會兒,三層樓的顧客幾乎全聚中到一樓大廳二樓,因為這盛世中華和反盛聯盟要鬥寶的訊息,在港島古玩圈子,已經傳了許久,連許多遠在新馬泰和日韓的藏友們也在近期大量聚集於港島,這也是此刻盛世中華,為什麼有如此之多各式膚色、各式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