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天是明白人,丁世群的那句“拉架”入耳,他便知曉這位打算拉偏架。
不過,在江朝天看來,即便是丁世群拉偏架成功,對薛老三恐怕也只有稍損,根本動不了他的根基。
“丁叔,老話說。伐木伐根,還是要從關鍵上下手啊!”
“關鍵?你覺得什麼是關鍵?”
“丁叔,你覺得薛家和薛向緣何能走到如今的高度?”
“自然是老首長的支援,若無老首長親眼,薛家這種倖進,怎麼可能有今日之隆遇!”
“說得在理!但只說對了一半!”
“一半?那你說說另一半是什麼?”
“丁叔,您是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怎麼就忘了季老呢?”
江朝天話至此處,丁世群恍然大悟。
是啊。薛家能發展到如今的地步,刨除薛家伯侄的過人本領外,老首長的青眼。絕對起到了相當大的推動作用。
畢竟,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的例子,可謂比比皆是。
沒有老首長這位伯樂,薛家伯侄就算再有千里之才,怕也沒有發揮的餘地。
然,當今絕頂政壇,眾所周知,老首長有決定權。季老有否決權。
光有老首長的青眼,若是不合季老心意。薛家也到不了今天。
那薛家是如何稱得季老心意的呢,這點。作為跟隨季老十餘年的心腹大秘丁世群自然萬分清楚,還不是因為薛老三這傢伙屢屢露臉,切合了季老的心意。
那句“黨內英俊,國士無雙”,便是季老對薛家老三的最高褒揚。
丁世群很清楚,江朝天的這番點撥,是讓他從季老身上開啟缺口,然,季老這個點好找,可缺口又哪是那麼容易開啟的。
“朝天,事情想得簡單了吧,老爺子如今正忙於整頓黨風,清除‘資自’流毒,哪裡顧得上薛向,這個點子不可取!”
電話那頭的丁世群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如今,他丁某人離開季老,在外宦遊三四載,從來不曾在外面給季老露一把臉,反倒總讓季老替他擦屁股。
事到如今,他是真不敢須臾出現在季老面前,更不提在季老面前離間本就挺重季老心意的薛向。
“丁叔,可取不可取,試過才知道,你放心,我說了不用陰謀詭計,你就甭擔心會有什麼不好的後果,咱們堂堂正正來,規規矩矩辦事,你聽我說,咱們這樣來……”
電話那頭的江朝天聲音溫潤,思路清晰,一個金點子,被他娓娓道來,聽著聽著,丁世群的一雙眼睛彷彿要燃燒起來。
“絕了,絕了,朝天,你小子啊,真有你的,薛家老三算是被你琢磨透了,哈哈……看樣子霍無病這步棋,眼下用不著走了”
丁世群喜笑顏開。
“不,霍無病這步閒棋,先佈下來,說不定有意外的驚喜,即便無用,也能牽繞薛老三的注意力,轉移其視線!”
江朝天籌謀得很清楚。
說來,邱躍進的下場給了他十足的震撼,但他江某人是個意志堅定的人,且志存高遠,知曉和薛老三的爭勝,乃是一場艱苦卓絕的拉力賽,如今賽到中途,容不得他洩氣。
更何況,他江某人自問不是邱躍進這蠢蛋可比,且隱在暗處,又有時劍飛為盟,和薛老三的爭勝,他自問是有六七成把握的。
………………
謝偉紅找到霍無病的時候,霍無病正在宿舍呼呼大睡,這傢伙的宿舍被薛向搶了,又受了天大的委屈,劉能不敢怠慢,擠擠湊湊,便給他弄了個單間。
寬大的房間,照樣是四個床,霍無病便在左一位置的床鋪上躺了,另外三張床上扔滿了髒衣服,臭襪子,幾張書桌,除了霍無病床位下的那張趕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