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看見他們的時候,眼神裡都燃起了希望,和他們確認過資訊後,就帶著楚陽和沈楠溪進了病房。
這間病房不算大,裡面擺放了很多儀器,楚陽進門後第一眼就看見房間中央一個透明的玻璃床上躺著一個小小的,渾身皺巴巴的嬰兒。
他的頭髮是黑色的,眼睛被白色的紗布遮住了,身上還插著一些儀器的管子。隔得距離有點遠,楚陽似乎看的不太真切,步履蹣跚的朝著玻璃床一步一步的走過去。
越是靠近,心跳的越是厲害,看著躺在裡面小小的身影,比自己的巴掌大不了多少。在靠近玻璃床的時候,楚陽屏住了呼吸。
不知道為何,心裡升起了一股說不清的情緒,越是靠近,這種感覺越強烈。
“閣下,我們需要先做個基因對比。。。”
“不用做了,他就是我的雌子。”
楚陽頭也不抬的盯著床上的幼蟲,眼都不敢眨一下,心裡的那股情緒即將要呼之欲出了。
“現在是什麼情況?就算是早產,也不至於虛弱到這種程度。”
作為醫生的沈楠溪皺著眉問向旁邊的主治醫生。
“哎,據他雌父說,是在逃亡的過程中不慎打碎了蛋殼,幼崽被迫出來了,而且他的蛋殼還遺失了。”
“什麼?蛋殼丟了。”
沈楠溪驚呼,幼崽一般會在雌父肚子裡待滿5個月,出來後並不是直接破殼,而是要在保育箱裡待著,等到他自己徹底的發育成熟後,會慢慢的由裡到外禪食自己的蛋殼,這蛋殼是幼崽日後成長的第一道免疫防禦。
“不僅是蛋殼丟了,幼崽還沒發育完全,蟲翼有殘缺。”
醫生說話的聲音小了很多,嚴格說,他不算雌蟲,也不算亞雌,只能是個殘疾蟲,對於這種幼崽,本身的體質就會比其他正常蟲的差。
他們的話全都落在了楚陽的耳朵了,看著幼崽的視線也變的模糊起來,忍不住伸出顫抖的手指,輕輕的觸碰到他的小手上。
也許是幼崽感應是自己的雄父,突然哇的一聲哭出來了,只是他哭泣的聲音像一隻小貓一樣,軟綿無力。
“醫生,他怎麼哭了。”
沈楠溪看著淚流滿面的楚陽,心裡難受的發堵,同時又埋怨那個叫薛封易的蟲,如果他在懷孕的時候能自首,幼崽也不至於是現在這個樣子。
“應該是感受到雄父資訊素,閣下,您可以抱抱他,現在他急需您的資訊素安撫。”
說完,醫生把躺在床上的幼崽抱了起來,遞給楚陽。
楚陽伸出顫抖的雙手,停在半空中,扭頭望著沈楠溪,帶著哭腔的說。
“我。。。我不知道要怎麼抱他,害怕弄壞了。”
“哥,沒關係,你這樣,兩隻手彎曲。”
沈楠溪把楚陽的兩個胳膊擺好,然後從醫生手裡接過蟲崽,小心翼翼的放在他的胳膊上。
“對,就是這樣,一手託著他的頭,一手護著他的腰和小屁股。”
懷裡的是軟軟的一坨,楚陽既激動又害怕,抱著自己的蟲崽慢慢的貼近胸膛,因為沒有發育完全,他身上的面板都皺巴巴的,一點也不好看,黑色的頭髮很柔軟,低著頭靠近,在幼崽的身上嗅了嗅,一股奶香味充滿整個鼻腔。
眼裡的淚水止不住的流淌下來,猛的一下釋放身上的資訊素,懷裡的崽崽漸漸的安靜下來,兩隻小手緊緊的抓著楚陽胸前的衣服。
房間裡的其他蟲被這突如其來的資訊素嗆的眼睛有些發紅,趕緊退了出去,沈楠溪已經習慣了這個,倒不覺得有什麼不適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