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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頁

夏濯:「……」行吧。

處理完夏濯這個麻煩的客戶,白手套招呼都不打一聲,趕緊溜了。

「跑那麼快幹什麼啊……」夏濯望著已經沒了手套的地兒,心道這天還沒聊完呢。

願望許完了,人還是留在了這裡,那看來就不是許沒許願的問題了。他發了一會呆,用指甲摳了摳光表上的那條縫。

好無聊,好想快點進什麼夢裡去。至少進去後腳踩的是實地,不像現在他分秒都在擔憂會不會一下子墜下去摔成西紅柿餅。

也不會現在這樣隻身一人。

他望著明暗不斷交替的周遭環境,直到打在自己身上的光帶了點橘色時,忽然強烈的睡意侵蝕了全身。哪怕眼睛裡還能看見東西,身體卻像是遭受了鬼壓床,一動都不能動。

夏濯僵硬地貼著看不見的地面,看著掌心裡染上的暖色,腦海里閃過幾個殘缺的畫面片段。

他看見在光線壓抑的房間裡擺著一張華貴的沙發,而沙發上正坐著一個杵著手杖的人。

不知是周圍太冷還是怎麼,這個人握著握把的手正不停地顫抖,從幅度來看手杖的主人正在壓抑著什麼即將呼之欲出的情緒。

他的視線很低,看不清全域性,也看不清面前人的臉。他的身體很重,脖子上像是吊著鐵球,但余光中還能看見自己的手正撐在地上,膝蓋並在一起,身子瘦削到看上去隨時可能倒下。

夏濯頓時明瞭了,他這是在下跪呢,看上去還是個極不情願卻又無可奈何的跪法。

……不是,這犯了什麼事還要下跪啊?這麼嚴重嗎?

他在心裡嘀嘀咕咕,朦朧間聽見一道聲音迴蕩在靜謐的場景裡,很小,並不清晰。

夏濯屏住呼吸,憋了一口氣想要看看面前的人是誰,可記憶到這裡就斷了片,一陣劇痛卷席了全身,半睜的眼睛也緊跟著閉上了。他蜷在空中,緊緊抱著自己的胳膊,好似一旦鬆手就會被凍死在冰冷的雪中。

他眉頭擰巴成了一團,緊抿的嘴唇微微發著顫,像在做一個不怎麼美好的噩夢。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夏濯白著臉,額角也冒出細汗。他縮成一團,發出一聲帶著哭腔的夢囈,「求你……我聽話,求求你……」

……

第二日,關渝舟上了飛機,回了國。

時隔三年,很多熟悉的景象已經變得陌生,就連三年前他離開時的機場都重新修整了一遍。出國前遭了事,認識的人裡該躲的躲該斷的斷,因此他回國只有白女士知道,有人接機這種事情也是不存在的。

他沒有帶行李,兩手空空像是飯後出門溜達的消食客,叫了輛車去了趟最近的花店。

門前風鈴叮叮作響,這個點沒有什麼客人,暖氣開得不算足,卻讓從涼風中剛進來的客人們感覺恰到好處。

帶著圍裙的老闆娘正在彎腰給花架底部的紅玫瑰剪枝,見到有人進店,直起身揚起大大的笑容,「您好,是想買花嗎?」

關渝舟掃視了一圈:「有月光花嗎?」

老闆娘有些為難地看向坐在收銀桌前的丈夫,兩人交換了一個相同的眼神後,中年男子抓起濕巾擦了擦手,繞出來解釋:「先生,月光花咱們這邊花店都不會擺上來賣的,更何況這種植物喜熱帶,現在這個季節沒人願意刻意去栽培。不如您說說想要送給什麼人,我們給您推薦個寓意差不多的?」

「牛角花呢?」

中年男子乾笑:「……這個也沒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關渝舟沒說什麼話,表情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大滿意。

老闆開店十幾年,什麼客人沒見過,見到關渝舟這樣的也不慌,立馬笑呵呵地接著道:「您別看我這店小,花都是我和我夫人親自栽培的,不說種類齊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