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渝舟伸手接過,紙上的內容很少,這不同於校內的取藥和治療記錄,而是一份申請購入外藥的清單。
「安定片……這是什麼藥?」夏濯一數,發現這藥的購入次數還真多得有些驚人,在所有藥物列表裡也最顯眼。
「好熟悉的名字,我之前應該在哪裡看過。」碎花裙皺著鼻子開始回憶,「聽起來應該和安眠藥差不多作用吧,是用來治療失眠的嗎?」
「抗焦慮的藥。」關渝舟忽然說道。
他對這類藥物的名稱並不陌生,在過去的某個時段裡秦醫生也給他開過。雖然等他病情加重後就被勒令停藥了,但到現在他還記得使用說明上的一字一句,「它確實有催眠作用,有抑鬱傾向的人不能用。」
「這都不是助眠,直接催眠昏迷了……誰要用這種藥?鬍子默嗎?」夏濯納悶道。
楊叔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鬍子默是誰?」
夏濯解釋:「就是那天晚上在花園裡追咱們的小朋友。」
他把猜測的前因後果和兩人簡單敘述一遍,楊叔第一反應:「成年了嗎?」
「誰?」
「就你剛才提到的小朋友。」
「應該沒有吧,黃譽之前說他們這兒普遍都跳了幼兒園,所以上學都早,他剛滿18歲都是班裡前幾個大年齡的了,鬍子默應該才十六七吧。」
「黃譽又是誰?」
「……哦,六班的一個學生。」
楊叔很不贊成地皺起了眉:「衛嘉祥也快三十了吧?一個三十的人和一個十六七的未成年人交往?」
碎花裙對此好像有其他見解:「年齡差而已嘛,我看新聞上那個誰誰誰和那誰誰都相差五十多歲呢,這叫老少戀。」
「姑娘,我們說的不是一回事。」楊叔搖搖頭,「如果兩個人都在社會裡有一定閱歷了,那我對此不發表什麼意見,畢竟大家都崇尚戀愛自由。但自由不是這樣自由的,這衛嘉祥是在成年人的社會裡被淘汰了,所以才會把注意力放到一個心智還未成熟的未成年人身上嗎?他經歷過大學的小社會,又出國去外面更深的地方蹚了水,他能做到用十六七的心智去對待這個小朋友嗎?他只會站在一個成年人的角度,甚至都沒法真正的尊重到對方。一場戀愛對一個人的人生造成的影響可大可小,對於一個小孩子來講,一旦處理不好,對還在成長階段的心智都會產生痛苦影響。」
說完一通,他轉過頭來看關渝舟:「從入夢開始所有原住民都在誇衛嘉祥很優秀,是個不可多得的年輕人,你覺得呢?」
關渝舟答:「普通人。」
「對,他就是一普通人。」楊叔扭回頭去,繼續和碎花裙叨叨:「在我看來也一樣,什麼高學歷畢業,出過國拿過什麼論文發布獎項……他取得比這些更高的成就,那也不代表他能做好一個人。他可能確實對鬍子默同學關心了,呵護了,但那是他當一個老師該做的,而不是說他做了,那他就能有去和一個小孩子談戀愛的能耐。」
碎花裙被說得腦子嗡嗡響,「可還沒確定他們是不是就在談戀愛呢,夏明明剛剛說只是他的猜測。」
「我知道,我觀點先放出來。」楊叔道:「只要衛嘉祥不明確地拒絕這個小同學,那他就從上到下都有問題。」
夏濯靠著關渝舟嘀嘀咕咕:「楊叔思想挺正啊,我之前都沒想這麼多,覺得誰愛跟誰談戀愛都行。」
關渝舟看他一眼,「我是例外。」
「啥例外?」
「我跟除了你之外的人都不行。」
夏濯愣了好一會兒,等進了食堂坐下來才回過神,「哈哈哈哈哈,你這人現在怎麼這樣呀!」
「喏。」關渝舟忽然塞給他一個信封。
夏濯接過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