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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頁

關渝舟重重地呼吸,殘留了些菸草氣息的指尖撩開紙張,看見了上面寫著的一段段文章摘抄和流水帳。

篇篇不離「關渝舟」三個字,繾綣的愛意依附著規整的一筆一劃,光是透過字裡行間都能顯露得一清二楚。

他忽然嫉妒起當年的自己。

但他很快又釋然了。

夏濯依舊是他的,當年的自己可擁有不了現在的夏濯。

他翻看著那些文字,覺得有些奇妙。分明橫豎都是正常的語句,他卻能聯想出對方每一筆落下時所帶的表情。夏濯的喜怒哀樂,沒人比他了解得更透徹。

可流水帳寫到本子一半位置處便停了,再往後字跡越來越潦草,像是承載著越積越多的驚恐與惱怒。

……

[我要瘋了。]

[他們今天又來了。]

[我在枕頭下藏了一把刀。]

……

接下來的幾頁只被塗了亂七八糟的線團,文字到此為止。

關渝舟揉了揉眉心,胸腔裡的一股濁氣無處可散,讓他臉色陰鬱得可怕。

關於當年夏濯在夏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知道的也不多,內部人員在夏家倒臺後全都散到了各地,打聽到的內容五花八門,就像當時報紙所刊登的一樣沒多少可信程度。但正因為如此,他才一定要在夏濯進入最終演繹夢境前找到能夠提供幫助的人,來應對更多他所無法預測的情況發生。

輕微的腳步聲將他心口的鬱結敲散了些許,他聞聲抬起眼皮,本該在床上安睡的方姨又光著腳過來了,見他在地上跪著,嘴裡「哎呦」不斷地上來拉他,「男兒膝下有黃金,怎麼能隨便亂跪呢?」

她把人拽到床上坐下,還要說些什麼,在目光汲到地上擺滿的東西後臉色唰地白了,哆哆嗦嗦就捂著頭要倒下去。

關渝舟反應迅速地扶了她一把,把本子藏進衣服裡後,將她帶出了房間。

方姨靠著牆皺著臉,緩了好一會兒,又忘了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她看清了面前的男人,表情有那麼一瞬空白,下一秒臉上笑意再次攀升,「呀,小關,你怎麼來了?」

關渝舟面不改色應道:「淼淼託我來看看您。」

方姨聽到淼淼的名字,更是喜上眉梢,「他又在學校忙啦?你讓他多注意休息,雖說年輕,那也不能不好好吃飯。」

「好,我會轉告他,也會照顧好他。」關渝舟看見司叔正站在樓梯下一副擔憂模樣望過來,淡淡笑著說:「既然看到您一切都好,那我也不多留了,等下次淼淼放了假,帶他回來一起看您。」

「才剛來就要走啊?」方姨看了眼屋外的天色,「不留下來吃晚飯啦?」

「不用了,您也照看好身體,淼淼肯定不希望看見您生病。」

「哎,行。」方姨接過司叔遞來的鞋子跟上他,「那我送送你。」

關渝舟沒拒絕,放緩了步伐等她慢慢從樓梯上一節節走下來。

等出了家門和院落,太陽正好落在了水平線上,夕陽的餘暉灑在那棵無花果樹上,將那些青色的果子也染上了一層朦朧的橘黃。

「您就送到這裡吧,晚上天涼。」

方姨擺擺手,似是同意了。可當關渝舟再轉身背對過去後,她又抖著嗓子喊了他一聲:「……小關。」

「怎麼了?」

「我前陣子做了個噩夢……」

方姨表情很難看,也沒說噩夢中發生了什麼,只是遲疑地向他確認著,「淼淼他沒出什麼事吧?」

關渝舟稍稍握了拳,頃刻又鬆開了,「他和我在一起,他很好。」

「是我想太多了,畢竟我太久沒瞧見他了。」她又重複起了千篇一律的話:「他是個好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