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岑山一臉無奈地把林東娃從房間裡面拉出來。
你當著領導的面賣豬肉,還嚷嚷著找人要津貼就夠丟人的了,怎麼又扯到了養豬補貼款了?
也不看看人家是啥領導!
人家管養豬補貼款嗎?
“岑山哥你拉我奏所哩,衣服都要被你扯爛了!”
林東娃有些不滿。
徐岑山不想理他,帶著他直接在後臺找到了負責現場指揮的陳老師。三十歲左右,穿了一身藍色的牛仔服,梳了個背頭,樣子有點像電視上一個很有名的明星。
“陳老師,這位是林東娃,能上臺唱歌。賈主席剛才看過了,覺得可以。”
徐岑山把林東娃拉過來介紹。
“太好啦!”
陳老師聽了,似乎是長出一口氣,從旁邊的桌子上拿過一張表遞過來,“你先登記,我之後讓人排一下。”
林東娃拿過來,就是填一些基本資訊,還有要表演的節目內容,隨即從旁邊拉了個凳子過來,趴在那裡開始寫。
“陳老師,節目湊夠啦?”
徐岑山似乎和對方關係比較熟,說道。
“夠啦夠啦,帶上他正好夠!”
陳老師聊著,看到那邊舞臺邊上正在挪音響的人,喊道,“哎,音響再往後,放那麼前,你要把前排領導的耳朵震壞啊?”
“這兩天為了找合適的人,賈主席可是愁壞了!”
徐岑山掏了根菸過去。
“可不是,我這兩天也是跟著著急上火。要不是地區歌舞團那一夥,最後走得就剩下蔡進茂,咱也不至於這麼狼狽。”
“你咋還直接叫蔡老師的名字?”
“這不是私底下嗎,咱倆啥關係。”
陳老師一邊點菸,一邊捂著嘴巴,低聲地說道,“要不是惦記著文聯副主席或者是秘書長的位,賈主席親自挽留,他也早就走了,會留在這表演節目?”
“也是。”
徐岑山深以為然,“地區那些傢伙,看不上縣的臺子。”
“那你以為呢?人家還等著去省,去京城表演節目呢!”
“那確實。”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這邊,林東娃填完了所有的內容,遞了過來。
陳老師拿過來掃了一眼,有些懵:“怎麼還有拼音?”
林東娃臉一紅,有一些字他知道怎麼念,但是不會寫。比如說,癩子溝的癩他就不會寫。也不知道那些起名的先人,怎麼會起這麼一個又難聽又難寫的名字。
都說文化人麼文化,他深以為然。
徐岑山卻是湊過來嘿嘿笑著:“我這兄弟初中畢業,育豬的,文化程度不高,但是嗓子好,歌唱得好聽!”
陳老師點點頭,沒有再糾結。往下看:“唱歌啊……時長4分31秒,怎麼還有零有整的?”
“我寫的歌,當然知道幾分幾秒了!”
林東娃理所當然。
“你寫的歌?你還會寫歌?”
陳老師一愣。
他看了看上面,職業那欄,寫的是育豬的,豬的反犬旁還少了一撇。
就這,還寫歌?
“不行啊?”
林東娃有些生氣了
看不起人是怎麼滴?
“能行能行。”
陳老師忙是點頭笑著,“《我們的時光》,名字不錯啊!歌詞和譜子有嗎?”
“還沒有,我等下找個紙寫一哈。”
林東娃說道。
陳老師剛想說,你連譜子和歌詞都沒有寫,就莽著腦袋過來要唱自己原唱的歌啊!
這得多愣?
不過看他那又橫又理所當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