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杜豪駿聽著杜一口中的數字，再看看倒下的人。

瞬間懂了，她數的是什麼。

看著小妹動作利索，一招一式都直逼要害。

兩三招就解決掉一個。

他看呆了。

想到剛才上雪山，小妹是四個人中最謹慎的，眼光最毒的。

他不禁覺得，以後是該讓小妹多出任務。

此刻，血魔十七人只剩下納克。

兩人相對而立。

一個玩味。

一個緊張。

杜一渾身是血，淺色的棉衣看著像被血浸泡過的，甚是詭異。

特別還是在山裡的夜間，就更讓人發怵了。

再加上她臉上陰邪的笑，活像個閻王。

對面的納克看著同伴連逃跑，或者開槍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杜一殺了。

他握緊匕首，眼神怨毒。

卻感覺，渾身力氣像被抽空了一般，身子虛的直想往地上坐。

“兒子，你能堅持到現在，還真是難得。”

杜一用中文，似笑非笑的說道。

杜豪駿聽到這個稱呼，一腦門都是問號。

他不在的時候，是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嗎？

納克咬著後槽牙，死死的盯著杜一。

他不怕死，但死之前他想知道，杜一到底是什麼人。

為什麼知道他這麼多秘密。

甚至連十歲割傷了手指頭都知道。

太駭人了。

杜一往前走一步，一個高鞭腿把納克踢倒在地。

她用匕首抵住納克的脖子，蹲下身小聲道：“教官，好久不見。”

納克看著杜一的笑顏。

眉頭緊皺。

教官？

是稱呼自己嗎？

還不待他細想，杜一快速划動手中的匕首。

納克猛然瞪大眼，捂住脖子，抽搐了兩下，手緩緩滑落。

杜一平靜的看著這一切。

語氣毫無波瀾：“十七。”

她撫上納克睜大的雙眼。

用氣聲道：“我終於從泥沼裡爬出來了，教官，謝謝你的追殺令。”

從此以後，她就是生長在紅旗下，活在春風裡的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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