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弟子,上天入地,到哪去找?
李子夕只能感嘆一句:這徒弟與我有緣啊。這都不收,天理難容啊!
李子夕摸著布大師的頭,柔聲說道:“這次百年大祭後,我便昭告西南,正式收你為親傳弟子!從現在起,你可以叫我師父。”
這是李子夕收的第一個親傳弟子。
不是記名弟子。
這個世界,家族首重血緣,宗門首重師徒。
師父當真如父。
以李子夕如今的身份、實力,能拜他為師,那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天下第一美事。
可布大師的臉卻垮了下來。他弱弱地說道:“師父,我能不能有兩個師父?我不想丟下我師父。”
李子夕搖了搖頭:“不行,親傳師父只能有一位,但你可以當你師父的記名弟子,你還是可以叫他師父。“
只是記名師父啊!布大師張了張嘴,明想拒絕。可在摸了摸屁股後,他弱弱地說了聲“哦”
李子夕有些尷尬:自己這是被嫌棄了?
算了,不跟一個小屁孩計較。
山丘旁一間小院。院裡種著桃樹、菊花,甚至有幾壟靈米,看著倒像是農家小院。
一個老者躺在搖椅上,身子上下晃盪著。他身旁,一個頗見美豔的少女,正默默地抹著眼淚。
眼前空間動盪,李子夕攜著布大師現身。
凌道人起身,恭敬一禮:“拜見劍主!”
“免禮!”
眼淚汪汪的布大師,一頭扎進凌大師懷裡,放聲大哭。
一邊哭還一邊偷偷瞟幾眼李子夕。
那委屈的模樣,別提多委屈了。
凌道人尷尬地說道:“這孩子不懂事,請劍主見諒。”
“無妨!你幫本座培養了一位好徒弟。若有所求,還請道來。”
凌道人搖了搖頭:“老朽活了一百七十歲,一生坎坷。什麼都看透了。老朽別無所求,只求劍主善待這孩子。”
他苦笑:“這孩子想法與眾不同,經常做些莫名其妙的事。他若是惹劍主生氣,請劍主多擔待一二。”
李子夕點頭,應道:“好!本座另有要事,就留布大師在這多呆些時日。本座回梧州前,會來接他。”
說完,李子夕消失不見。
布大師抬起頭來,委委屈屈地說:“師父,我不想……”
凌道人嚇得趕緊用真元封住了他的嘴,然後神識傳音,狠狠教訓了他一頓。
又被罵了,布大師悽婉地走向小師姐。
一頭鑽進她懷裡。
腦袋還使勁拱啊拱的,盡往那高處聳。
小師姐臉一紅,偷偷地看了師父一眼。
師父抬頭望天。
小師姐猶豫了下,輕嘆一聲。伸手,揉亂了布大師的頭髮。
布大師哽咽著說:“師姐,我不想走。我答應過你的,要和你過一輩子。我是男子漢,男子漢說話要算數。”
小師姐勸道:“不著調,師姐也捨不得你。可這次不一樣。就這一次,只要你聽話,哪怕只聽了這一次話,布著調,你就魚躍了龍門,從此化真龍!”
布大師可憐巴巴地說:“可是我不想當真龍,我就想呆在這個院子裡,當一條鹹魚。”
小師姐……
她氣急敗壞地解下手臂上纏著靈鞭,惡狠狠地說道:“想當鹹魚是不?信不信我現在就抽死你,把你曬成乾魚!”
幾聲脆響後,小院裡響起了布大師的哭喊聲:“啊我不當鹹魚了,我要當龍,真龍。啊好疼,師父救命,師姐打我屁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