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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她聽姑姑連“白姨”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顯然不但早就知道這事,而且還認同了他們的關係,當下臉色鐵青,氣得渾身顫抖,淚流滿面說:“你不用替他開脫,以後我再也不見他們!”連姑姑也一併嗔怪,哭著說大家不該什麼都瞞著她,拿她不當回事。

何姑姑一時也說不清,見她連自己也埋怨起來了,無話可說,讓她好好保重,安慰說事情總會過去的。她也不理不睬。何姑姑見她正在氣頭上,說什麼都沒用,沒辦法,只得先回去了。

回國一事就這樣耽擱下來,她心徹底冷了,萬念俱灰,和以前算是了斷的一乾二淨,徹徹底底,什麼都不多想了。

韓張知道她的決定後,非常失望,抱怨說:“說好回來的,讓人白歡喜一場!你這算怎麼一回事呢!”她敷衍說在這邊繼續升學也好。韓張無可奈何,嘆氣說:“那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天天在想你。”

她沒好氣說:“北大美女如雲,你想我幹嘛!”

韓張忽然極其認真說:“如初,我是真的想你了。這幾年,你難道一點都不知道我的心意嗎?”他有事沒事就給她電話,也會開玩笑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可是她總是不回應,嘻嘻哈哈混過去。

她有些慌亂,畢竟不是小女孩了,隨即鎮定下來,垂眼說:“哎——,現在說這個有什麼意義。”天涯海角,天各一方的,即便是真的也不能怎麼樣,終究是遺憾。想起倆人從小到大的友誼,十分唏噓感慨。

韓張笑:“反正你總是要回來的,難道能在那個鬼地方待一輩子麼!我們二十來年都過去了,難道還著急這麼幾年?”

她聽了很吃驚,沒想到韓張竟是等定她了,忙說:“你又在胡說八道了,我偏不回去。”以此打消他的念頭。

韓張當然知道她為什麼不回來,嘆氣說:“你現在生氣,態度自然偏激。等你氣消了,又是不一樣的想法了。”無論如何,父母總是父母。也許過個幾年,經歷的事情多了,猛然間豁然開朗,她自然而然也就回來了。

事情的進退,往往只在一念之間,結果卻是大不一樣。

夏原明白事情始末後,無所謂地聳肩,笑嘻嘻說:“隨便你,反正我是唯你馬首是瞻。你若回國,我也回去;你若繼續升學,我也跟著唸書好了。反正人生也就這麼著,在哪不是過啊。我在這裡,天高皇帝遠,小日子其實挺滋潤的;若是回去呢,自然礙手礙腳了些,可是關起門來做我的公子哥兒,也沒什麼不好。所以說,各有各的好處,也各有各的壞處,我先這麼逍遙著吧,指不定還能快活自在幾年呢。”

夏原表面是一個“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憂來明日愁”的人,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天踏下來權當棉被蓋,整日嘻嘻哈哈的。其實他是一個極有主見的人,看人看事目光獨特,心裡自有一套算計。內心真正的想法藏而不露,只是被一向的大而化之掩蓋了。

他想起一事,遲疑地說:“既然你不回去,那姓鐘的小子那兒——”他跟她在一起這麼幾年,若不明白她的心思,可以不用活了。

她只覺得心口像被人紮了一下似的,一陣悸痛,緩過勁兒來,最後說:“以前的那些事,就這麼算了吧。”隔了這麼多的東西,不止是時間和空間的距離,人也跟著變了,連自己都面目模糊起來,不能算了又能怎麼樣呢。人總說情比金堅,事實卻是時間無堅不摧。

果然,她不再提起鍾越,連他有關的東西也一併收了起來,擱在箱子底下,包括他的那張“高考狀元”榮譽書。似乎曾經經歷過的那些愛戀真的如風過林梢,無聲無息,漸漸了無痕跡了。

鍾越卻在一心一意等著她回國,連帶心情都好起來。範裡從沒見過他這麼高興過,脾氣史無前例的好,對人說話總是微笑。

這一天碰到正從公司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