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下起濛濛細雨。
鳳徵出門,回頭拿了雨傘,換鞋子,正要開啟花園門,一輛車自遠處滑近,有人下車。
抬頭,是衛六。
放在門上的手落下,她後退一步。
兩人隔著花園門對望。
“怎麼,不準備請我進去?”半晌,他笑。
鳳徵不語。
“昨晚你先走了。”他控訴。
“啊?呃?”她望天,昨天的甘露確實後勁足,後來迷迷糊糊地,知道是劉景和送她回來,但的確好像忘了跟他打招呼,“不好意思——”
“沒關係。”衛六善解人意,且不追問。
他該不會知道了什麼?
她嘀咕,捶捶酒精侵襲過後痕跡殘留的腦袋。
“我跟你道歉,嬢嬢她接二連三,過分了。”
“誒?”他好像誤會了,她擺手:“跟你沒關係。”
他不會以為她是因為扳指的事吧。
衛六凝視她:“你生氣了。”
“不。”
“因為我沒有幫你——”這時他注意到她撐傘的手背綁著一圈紗帶,笑沒有了:“這是——”
鳳徵馬上換另一隻手。
昨晚她沒有注意,當時抓住了靖燕徵划過來的那隻手,不妨她手上寶石戒子戒面鋒利,割破尚不覺,回來才察覺紅腫密痛,幾乎橫貫整個手背。
試想若是真被她扇上面頰,只怕要破相。
從這個角度想,她好像是又有點氣。
衛六何等聰明,當即明白:“你受傷了。”
“沒事。”
衛六正色:“出來,我載你到專門醫師那兒去上藥。”
“不必,六少請回吧。”
衛六今生連吃兩回閉門羹,苦笑:“你還是怪我。”
“不,我不怪你,一來,那是靖燕徵跟我之間的事;二,就算關係你,靖小姐是你的表妹,換作是我,若鶴徵與人糾紛,我一定不分青紅皂白,幫的一定是他,不幫理,幫親。”
“麻煩畢竟由我而起,不是我,嬢嬢不會對付你。”
你知道?知道早幹嘛去了!
在車裡我就說過了!
“所以——”鳳徵頓一頓,“惹不起總躲得起,六少若真心為我著想,以後咱們就少見面吧。”
衛六怒極反笑:“嘿,嬢嬢——靖燕徵她還真是神了!”
鳳徵道:“也許。”
衛六重新看她:“非得如此?”
鳳徵無言的做個送客的手勢。
雨大了。
他忽而輕輕一笑。
這個男人,本身就長得好看,這樣笑,鳳徵想,難怪燕徵要如痴如狂。
他踏前一步,幾乎貼著鐵門,冷不防一把捏住她下頷。
她用勁,掙不動。
瞬間她就明白了他武力值比她絕對高,渾身不自在:“你幹什……”
他俯下臉。
唇上溫熱,她瞠目。
乍觸即分,衛六笑得如拂春風,道:“我決定,正式追求你。”
啥?
啥!!!
鳳徵本來是去買藥的,但她發現自己心不在焉,沒去藥店,反而就近在一家咖啡店裡呆呆坐了半天,直到雨停了,最開始的咖啡還一動未動。
出門時又忘記雨傘,僕歐追出來,她連忙道謝,臉一下燒紅。
靠近家的那條路的時候,明明衛六怕她尷尬,說“等你想好”就走了,可一旦靠近她心內忍不住猛打鼓,深怕他半路返回,搞得回家如同作賊。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追求?他是想她滿世界被靖家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