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一些。”
周泰問:“關副官既是一路過來,情況很緊張吧?”
“是,陸氏兄弟照明彈不要錢似的燒,實在躲無可躲。”
“那副官快快回城吧,”金誠一道:“我們在這裡守著。”
關白看看:“我觀察過了,他們的手法是先一陣轟炸機猛轟,差不多之後才上人,你們就這麼點——”
“副官放心,我們不會硬拼,”周泰笑:“聽了副官的話我大致明白了,埋幾個地雷就回去。”
關白也不客氣,拱手:“那兄弟先走了。”
待他們走遠,一個大兵哼道:“我們就保護這種人?沒用的軟蛋,膽小鬼。”
周泰瞪他一眼:“住嘴。”
沒多遠碰到了兩排人在挖半月形機槍掩體,原來鄺耀武在周泰他們走後,又派出人來,以與掩蔽部作成犄角之勢。
關白由著衛兵通報,到了鄺耀武跟前。這個面孔紅紅的河南漢子正在掛著的一盞煤油燈下,手裡拿了份簡易的南岸地圖,和他的參謀商量著。見了幾人進來,他放下地圖,朝關副官道:“中!在這兒碰見你了!”
關白和他關係不錯,神情也放鬆下來,笑道:“我可幫不上你什麼忙。”
“說說,怎麼整地這一頭灰頭土臉的?他們剛剛說是你,俺還不相信咧!”
關白無奈又把他的“遠方親戚”介紹一遍,鄺耀武聽畢,拍拍他肩膀:“既這樣,我安排條船,趕緊帶他們過河吧,今晚任務可不輕。”
關白道:“我看對方來勢很兇,有什麼對應方法?”
“大不了一個拼他八個九個,豁出命不要,保住岸邊不失就是。”
“再勇猛人身也是肉長的,”關白搖頭:“帶了迫擊炮沒有?”
“老關,你知道的,馬成瑞走時不單把他的兵都帶走,庫裡那些武器也被摸走了大半,恁個球,最後都送給了姓倪的,反過來打俺們自己人!”
關白麵色一變:“這我倒不知,如此說來,彈藥武器不足?”
“據說餘師長將率部來援,俺們總能撐到他們到的那一日。”
“不是說河南境內已經大亂了,二十一師還有餘力來幫我們?”
“那些操蛋的外省佬,簡直一幫x球,誰都來撿便宜,擾人的蒼蠅!”鄺耀武罵:“咱們師長髮了多少電告出去,只有餘師長做了明確回應,六十師六十六師都是龜孫子,他們也不想想,此時大家還不團結起來,大帥留下來的地盤,真的就要不中了!”
“可能他們也自顧不暇,所以——”
“呸呸呸呸呸!那個姓江的江桓也不是東西,俺看八成是南方派來的奸細!”
關白滴汗。
“小王!”鄺耀武叫他的勤務兵,“你送他們走。”
一個小夥子應聲出現,剛要走,就見幾個人抬著三名重傷計程車兵到達,淌著鮮血,另有個聯絡兵,渾身泥漿,氣喘吁吁,朝鄺耀武道:“報、報告營長,我們排的掩體被大炮轟掉了!”
“劉安華呢?”
“排長從被毀的掩體裡爬了出來,敵人已有一部分突入我們的陣地,排長就在毀壕的工事裡抵抗,右手受傷,他還左手拿步槍作戰,身上又有兩處掛彩。副排長帶一班兄弟和一挺輕機槍衝進敵人群裡反撲過兩三次,每次反撲都把敵人壓了下去,但敵人火力太強,最後剛連上的電話線給炸斷了,所以沒有電話報告,特派屬下回來稟報。”
鄺耀武一聽,馬上搖起另一條電話線,“羅翔,羅翔,聽見嗎?”
沙沙沙,線路嘈雜,旁邊程參謀道:“通訊兵,過來看一下!”
通訊兵帶著工具過來,剛要牽起電話線檢視,電話那頭傳來很不清楚的“喂喂”聲,所有人都張起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