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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財長

中國有句老話,識時務者為俊傑,你以為老頭子當你是什麼?隨時可以棄如敝屣!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去吧,當俊傑還是當狗熊,嗯?”

瘋了,真的瘋了。

靖元徵從樓裡出來,車伕迎上:“總長,去綠蘿廳?”

他擺擺手,有點兒失魂落魄的走過去。車伕莫名其妙,只得先去開車,在後面遠遠綴著。

靖元徵突然不想上班,也不想處理案上那一堆堆的公務了,反正處也處理不完,處理完了也不討好,何必呢?

姚大小姐在洋行裡掃完貨出門,無意中瞥見隔壁咖啡廳裡坐著的人,眼睛一亮。

“把東西放好,先等著。”她把大大小小的袋子往自家車伕手裡一塞,道。

“是,大小姐。”

她又從手袋裡掏出小琺琅鏡子照照,抿抿髮鬢,補補口紅,然後搖曳萬姿的走了進去。

“哈羅——”

她招呼,卻一楞。

咖啡廳是用小的盆栽來作為隔擋的,她當時只看到靖元徵,卻不想盆栽遮擋的對面,還坐著一位呢!

冤家路窄,正是她視為對手的艾蓮。

在座的兩位男女也禮貌的跟她打了招呼,她便拉開椅子,毫不客氣的入座。

“要喝什麼?”侍者過來。

姚大小姐看看靖元徵,見他喝的蘇打水,就也要蘇打水。

等待期間,靖元徵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艾蓮朝她一笑。

向我示威?

姚大小姐想著,好個不服。等蘇打水上來了,用管子吸著,也不知他倆先前說些什麼話題,現在居然一句話不言,她想,難道因為我的關係?

這樣她更不服了,眼睛滴溜溜一轉,看到靖元徵杯裡的水已經去了一大半,計上心來,道:“我喝的量少,少喝一點吧。你那個給我。”

也不等他拒絕,一伸手就將他面前的杯子拿過來,卻將自己的杯子往他面前一推,元徵正想說話,她朝他嫣然一笑:“你喝這個。”

靖元徵只好說了聲謝謝。

他拿過去,也不喝,姚大小姐眼巴巴的看著他,艾蓮看出來了,譏笑道:“快喝一口吧,也許這杯經了姚大小姐的口,更甜些呢。”

姚大小姐聞言,收回目光,道:“元徵,我們現在算熟人了罷?”

靖元徵想想近來時不時的撞見,也算頻繁了,點點頭。

“那我問你一句,你和這位艾蓮小姐是朋友呢,還是比朋友更進一步的人呢?”

料不到她這樣直接,元徵還沒回答,艾蓮卻對她答道:“也許進一步,不過這種事當事人做主,別人似乎管不著。”

“我又沒問你的話,何必要你答覆。”姚大小姐馬上道。

“沒有提到我的姓名,我自然不管,可提到了我的姓名,兩個人裡頭有我一個,怎麼答不得?”艾蓮針鋒相對。

“可你這答覆,藏頭露尾。若是我,或者進一步,或者退一步,我就乾脆答出來,說什麼也許?這年頭交朋友,沒有什麼不可以公開的。”

“的確——”

“好了兩位女士,我想清靜一下,可以嗎?”

唯一的男士說話了。

兩位女士面面相覷。半晌,姚大小姐小心翼翼地:“你心情不好?”

那一天,後來姚大小姐尾隨著靖氏總長回到了他的家,發生了什麼不清楚,總之第二天,靖總長髮表辭職宣告:“年來財政已瀕於絕境,人民忍痛負擔,國家財政信用掃地,竭澤而漁,不可久矣。靖某才疏學淺,心力交瘁,不堪重任,難以維持,特辭以請罪。”

從上臺到下臺,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人們說他是看清楚局勢,終於明白是個燙手山芋,根本管不了,掛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