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將士壯志難酬,陷上海於萬劫不復”,邢松齡用膝蓋也想得到那些標題了。
“為黨國計,若總座為難,職部願犧牲個人,以求顧全大局,是非譭譽,所不計也。”他道。
老頭子拍拍他肩膀,扭頭吩咐:“把外交部的人也叫來。”
阮前江一愕,看看鶴徵,難得見這個年青人皺起眉頭,他朝他使個眼色,應了一聲,走到一邊,拿起話筒。
老頭子倒沒注意,他在桌前站了會兒,段鈞進來,報告說一切安排完畢。老頭子心不在焉的頷首,忽爾問曹佩書:“你畢業於日本帝都大學?”
曹佩書立刻將背一挺,站得更直:“回總座話,是的。”
“帝都大學有個名師,叫岸田,岸田本史,認識嗎?”
曹佩書驚訝道:“他正是我的導師。總座怎樣認識他?”
“我年輕時可在日本念過士官學校。”老頭子將手杖揚揚:“是你的導師再好辦不過,行,馬上去財部支款,一萬元墊底,多者不限,備四份好禮去日本看你的導師去。”
曹佩書一臉茫然,求救的瞅瞅自己直屬上司,段鈞也不明白,不過他唯總座命是從,斥道:“總座吩咐,還等甚麼!”
“但——”
“你真是!”總座倒解釋了:“岸田有個好朋友,叫山縣,他因為在學術上的突出貢獻,被天皇封爵,還進過日本內閣,現在的日本首相近衛呢,是山縣的老朋友,明白了?”
曹佩書不笨:“總座是讓我——去探聽訊息?”
“不錯,這個什麼十三條,簡直是欲亡我中華,你去探探到底誰的意思,經過他們御前會議沒有。瞧松井蓋的那印,他跟近衛是一夥的,海相現在雖然支援他們,卻始終不對盤,剛才石原語氣硬得很,好像我們不答應就要發動全面戰爭,當我是傻子?發動全面戰爭是大事,必須經過議會投票,再奏請他們的天皇,你去,不單探意思,還可以挑撥挑撥,十三條是塊肥肉,某部分人若想吃獨食,我不相信其他人看著不眼紅。”
曹佩書愈聽眼睛愈亮,“設若真如總座所測,這個十三條是近衛倚仗首相大權而未經御前會議提出,必然引起軒然大波,要是他們意見不一,人多嘴雜通不過,中方豈不是不戰而勝?”
總座失笑:“不可能。不過呢,給他們添點堵是真的。”
正說著,外面報:“外交部的人到了。”
“進來。”
桃木門緩緩推開,白衣西褲一身利落的女郎出現在眾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