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劉景嵐。”說完飛速離開。
鳳徵失笑。
“頭髮怎麼這樣短了?”青年走到她身邊,皺眉。
“劉大少。”
“和嘉人她們一起來的?”
“是。”
“不錯啊,隔了中間幾年沒見,男的都變成女的了。”
……
鳳徵皮笑肉不笑:“大少既見過了,飯也開過了,我們先告辭。”
“慢,我看你好像急著離開?”
“不知大少還有何吩咐。”
劉景和卻轉了話題,漫不經心道:“你喜歡那個小雜種?”
“他也是貴府的公子吧?”
大少嗤一聲:“他是個俄國舞娘生的,生了以後那娘兒們不知道跑哪裡去了,什麼劉景嵐,叫他十四就不錯了。”
“他排行十四?”
“這不是重點。”
“對我而言這就是重點。”
“嘿,你還——”青年忽爾頓住,喊:“郝立松,你怎麼跑這兒來了?帶這許多兵,也不怕驚嚇了內眷,小心賞你鞭子!”
“得大少爺賞鞭,小的高興來不及!”掛馬刀的隊長涎臉小跑步奔來,跟他身後被士兵嚴嚴實實押著的三人成明顯對比。
“立正,敬禮!”
“得了,”劉景和擺擺手,掃那三人一眼:“這不是薛衍手下嗎?”
“是,他手下最得力的三個團的團長,大帥吩咐,交給大少爺處置。”
“交給我?他老頭子喝醉了?”
郝立松笑笑,不則聲。
“譚華呢,他不在?”
“譚副官說按大帥吩咐。”
“真交給我?那可不錯。”青年繞著三人轉了一圈,“你們知道嗎,薛衍最先跟在我老爹手下,那時還是個剛入伍不久的小兵,我老爹也不過混著,一次死裡逃生的戰鬥中,薛衍救了我老爹一命,老爹問他,你不怕死啊?他答,請連長看,子彈是不是從前面射進去的。原來他們地方打仗有個規矩,前面有刀劍傷者,獎;背後有傷者,刀砍其背!他說他薛衍絕不做貪生怕死、脊背挨子彈的逃兵給祖宗丟臉!——就是這樣一個人,他反了;他反了不要緊,可死到臨頭,他居然怕死,我瞧不起他!”
三團長中兩個撲通跪下:“大少爺饒命,大少爺饒命!”
劉景和轉向另一個:“怎麼,你不求我?”
那人長得敦實,“大少爺說瞧不起怕死的人。”
“哦?”劉景和起了興趣,踱到他身前,馬鞭按著他的肩膀:“那麼,你不怕死?”
“要是我的部下反了,我也饒不了他。”
“將心比心,倒是個明白人。”劉景和點點頭,朝郝立松道:“那兩個處理了,這個留下。”
郝立松兩腿一併:“是!”
衛隊押著三人原路返回,劉景和睇鳳徵一眼:“嚇著,沒嚇著?”
鳳徵木著臉。
“唔,有點膽量。”
“大少一手掌握他人生死,鳳徵見識了。”
劉景和感覺很好,“今天壽筵呢,覺得怎麼樣?”
“名流雲集,珠圍翠繞,道不盡的富貴榮華。”
劉景和益發志得意滿:“羨慕吧?”
鳳徵這樣回答他:“羨慕也沒有用,我有這個命,將來不怕沒有;沒有這個命,有了也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