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在總座耳邊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唸叨,總座也就開始懷疑了,空穴不來風嘛!但他現在諸事纏身,而且有些活動是在大洋彼岸進行的,自己手下特務雖多,可叫他們去美國調查,有力不從心之感;另一方面,衛彥人與美國軍政商各界的關係已經很深,今日對美外交完全是他一手開闢的結果,一時也難以動搖,要像上次那樣,可不容易了——所以他的策略是:表面敷衍,實際把採購大權拿過來,自己分配。
皆大歡喜。
之後,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麟徵也是背地裡不惜拆爛汙到衛彥人身上的人之一,雖然他是大表哥,不過……呵呵。
他到書房門口,同樣吃了樊立山的閉門羹,雖然爸媽一齊過來也讓他驚訝了下,不過軍火要緊,他想著不如先轉轉,等老頭子願意見人了也好第一時間報到。
然後他看到了自家親哥鬼鬼祟祟的身影。
挑挑眉,放輕腳步,他從盆栽遮擋的另一側躡了過去。
靖龍徵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因為太過震驚,以致於後退時不小心被枝條颳了下,他失態的一扯,嘩啦啦,整個人高的盆栽倒了下來。
正一訴一默的夫婦倆驚到了,靖承鼎趕出來看,卻只見大兒子跌跌撞撞爬起來跑走的背影。
“龍徵!”他跺腳,待要趕,麟徵——他的小兒子無聲無息的從另一邊冒出來,定定的看著他。
那眼神冰涼滲人,靖承鼎突了突,努力扳起做父親的威嚴:“不管你們聽到了什麼,現在,趕緊去把你哥追回來,他晚飯時跟我出去應酬喝了酒,太危險。”
麟徵一動不動。
院中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靖承鼎喝:“去啊!”
“……如你所願,父親。”
大雨傾盆。
雨唰唰地打在車前窗,被雨刮刷去,隨即新的澆上,五花斑駁。
正如靖龍徵此刻的心。
看不清前路,但踩油門的腳毫不放鬆,車子如箭,在雨中急馳,彷彿不靠此不能發洩駕駛者焦灼的內心。
師鳳徵、師鶴徵竟然是……他們跟他竟然是……
他想起他父親的描述。
那是個多水的小鎮,條條街道都是用青石板鋪成的,下面砌著暗溝,雨水流入,可以聽到淙淙聲。青石板的夾縫處長著野草,春天可以看見小花朵。
那裡的人雨天出門要穿桐油塗成的布鞋,在青石板上篤地篤地走過,在高牆間迴響,而那個人,就在巷子的盡頭,穿著旗袍,撐著油紙傘,手裡拿著一串梔子花,朝他羞澀而笑。
……
聽聞她被害訊息,他強忍悲痛,表面沒說什麼,然而吃完午飯後背上獵槍,獨自騎著摩托車,馳往他曾向她描繪過無數次的紫金山。
跳下車,他登上高坡,取下獵槍,裝上子彈,接連朝西對空放了三槍,接著,棄槍跪地,嚎啕不已。
他連祭奠也無法祭奠她。
他哀慟她的不幸,恨棄自己的軟弱。他咒罵著一個名字,重複著一個名字,都是他自己:“靖承鼎。”
靖承鼎。靖承鼎!靖承鼎!!!
現在的,過去的,也許也是將來的。
一遍,兩遍,三遍。
良久,他才戴上墨鏡,撿起獵槍,騎上摩托車,回到三水。
他召來親信,讓他帶著自己的親筆信,趕赴沅泮,代替他協助處理後事;同時電話趙平,安排他照顧孿生子,直到他們成年。
“……就算是我不對,可是,你不該一次又一次迫害他們,我想埋葬那段感情,是你要自己把它親手翻出來。”他父親對他母親道。
“我迫害他們?”他母親冷笑:“不過私生子,我還嫌髒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