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這個可惡的縛骨蟻!
趙樹根猛的又咳了一口鮮血出來,看著身旁同樣遭遇的白炎,憨憨笑了起來:“白少爺,俺對不起你……咳咳,體內的這個傢伙意識比俺想象的要強大……不過趁他剛剛被嚇破膽時被俺的意識強行抹殺了……他對你的所作所為俺都能看見,但是都俺就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俺想俺媳婦兒了!想俺兒子了!俺還不想死!”
說著趙樹根開始瘋狂喘息,一個二米多的大漢眼中蓄滿了不甘的淚水。
見慣生死的白炎默不作聲,不是他不想開口安慰,只是自己現在也是待宰羔羊,說了也沒意義。
他知道趙樹根必死無疑了,就算醫仙來了也絕無救還的可能。能說這麼多話,想這麼多事,多半是人死前的迴光返照。
“不差了……俺死了,俺媳婦兒和俺兒子就有一大筆銀子和一大片耕地,俺沒有虧待她們孃兒倆!希望朝廷不要言而無信……”
“好了!你別說了!”白炎怒道:“活下去才是對她們最好的……”
白炎話說到一半,愣住了,只見趙樹根已經雙目圓瞪,停止劇烈喘息,凹陷的胸腔也不再起伏,至此沒了聲響。
………………
遙遠的某處大山中,一名漂亮的婦人坐在院子中,懷裡摟著個大胖小子,兩人此時正抬頭仰望星空,靜靜地數著日子,等著過幾日丈夫的歸來。
突然,孩子雀躍的指著天上,歡呼道:“娘,你看,是流星!”
“好好好,看見啦,快許願吧。”婦人寵溺的摸了摸孩子的小腦袋,無奈道。
“我許願,我要爹爹掙好多好多錢,然後回來,咱們一家人再也不用分開啦!”孩子雙手交叉,認真的許願,稚嫩的聲音純真無邪。
“這傻孩子。”婦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刻滿風霜的臉依然美麗動人。
嗯,夫君什麼時候能回來呢?
………………
“該死!”白炎從來沒有這麼憤怒過!
他是京城白家三少爺沒錯,但是他只是一個私生子罷了!別人是溫室裡的花朵,而他不過是溫室裡的雜草!
母親是京城南邊蔚山上一個普通農家少女,當時已是白家家主的白天齊正巧遊歷蔚山,見其生的亭亭玉立,楚楚動人,遂起了歹念。
事後白天齊自知壞事,便留了一塊隨身玉佩,讓少女拿去當了換銀子。
誰知少女竟然愛上了這個強暴了自己的男人,不捨得將玉佩拿去典當,而是隨身攜帶,每天看著玉佩日思夜想。
時間一久,肚子漸漸大了起來,父母不知女兒怎麼了,問也不說,找了村裡的接生婆一查,竟是懷了孩子。
頓時村裡流言蜚語瘋傳,有的說是被山裡的野人懷的野種,也有人說是她小小年紀耐不住寂寞跑到城裡與人廝混,還有人說是因為他們家祖上殺了不少人,現在報應來了……等等等等……說什麼的都有。
懷胎十月,孩子順利出生,是個面板白嫩的男孩。
唯一與常人不同的是,他的頭髮是白的。
這下村裡更是跟炸了鍋似的,各種汙言穢語都冒了出來,什麼褻瀆神靈,什麼天降神罰,說什麼的都有,僅因為村裡從沒有人見過天生白髮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