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倒了一杯,一口悶下,張百川已經有些微醺了,也不管陸仁有沒有在聽,他繼續道:“後來,我就想啊,老頭子內功心法如此渾厚,大無相步飄渺不定,怎麼就能被我一掌打中呢?”
“於是我斷定,這是他故意的,他放了一大海的水啊!他明白我肯定無法再繼續留在游龍山上,給了我一個臺階,而他承受我這一掌也能間接的證明陰詭雷法的獨有之處,讓天下人知道想找我的麻煩得看看自己有沒有游龍真人那般的實力。”
“可是總有人自以為是的找我挑戰,當時的我雖然已頓心,可是戾氣之重,遠比如今。誰挑戰我,我就殺誰,要麼就重傷,我要讓天下人知道惹怒我的後果!時間久了,死在我手上的人越來越多,江湖中對我的傳言也越來越離譜,說我是魔教中人。”
“我當然不忿,為了證明,我滅了一個叫天蝠教的魔教,一個不留!自此後,我的生活才算是平靜了許多。為什麼?因為那些蠢貨怕了,他們辛苦練就的一身本事無法擊敗我就會被我殺死。”
“而後遊歷的那些年我遇到了一個見一面就無法忘懷的女子,她……”
張百川眼睛看向上方,陷入深深的回憶中,滔滔不絕的講著自己的往事,渾然沒注意到陸仁已經一口將杯中酒飲下。
然後第二杯,第三杯,第好幾杯……
配著張百川的故事,陸仁連酒味都沒品嚐出來,就在囫圇的亂飲。
再然後,等到張百川講的正興起之時,他才發現陸仁出現了一些變化。
不能說一些吧,可以說完全變了個人。
只見他原本略顯蒼白的臉頰微紅,低垂的雙眸此時閃過了一抹妖異的紅光,長時間未修剪頭髮,導致碎劉海幾乎要遮住雙眼,有一種別樣的陰柔感。
搭配他修長的身姿,從一個氣質死氣沉沉,一臉人畜無害的年輕人,成為一個五官極具攻擊性的男人。
“呃,陸小友,你這是?”
張百川真的發覺不對勁,不對,是太不對勁了!
怎麼就一會兒的功夫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老張?”陸仁眯著眼看他。
“啊?啊在。”張百川有些結巴道。
“再來兩杯?”
“還是不了吧……”張百川還沒緩過神,陸仁的狀態實在奇怪。
“怎麼?你酒量就這點?”
“啥?!跟我拼其它的,我不敢說,拼酒量你可得接招咯!”
張百川二話不說拿了個碗過來直接滿上道:“敢不敢拼碗?”
“走你!”
陸仁跟著倒了一碗,二人一碰之下豪飲下去。
“爽!已經很久很久沒跟人喝過酒了!痛快!”張百川擦著嘴角流下的酒,爽朗大笑。
他不知道陸仁現在是什麼情況,但是他明顯感覺陸仁的狀態更加接近於常人,而不是那個拒人千里之外,任何事與自己無關的那個陸仁。
不過無所謂了,既然選擇了要交這個朋友,反正不管陸仁同不同意,他張百川是真想與他做朋友。
雖然這小子沒有人情味兒,但是他的強大,他的單純,他的不拘小節,他的鐵血手腕都能彰顯出他其實是一個充滿魅力的人。
他明明長的那樣普通,對其他人的表現無動於衷,可是偏偏卻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
可能是他的強大吧?
二人的動靜跟客棧裡的其他人格格不入,就像嘈雜人間的一股清流。也引來了那群罵客的不滿。
我們擱這兒罵客半天,祖宗十八代沒有一代落下,嗓子都喊啞了,你們兩個蹲在角落好吃好喝,不給你們整進來,老子們心裡會不爽很久的好吧?
於是,就有個五大三粗滿臉橫肉的漢子抄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