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周斷山,竟敢公然越獄,也就罷了,還有膽子找到本官府上!”
陸興身為從一品的水師提督,官威之大,絲毫沒將這個江湖莽夫看在眼裡。
他差點將自己兒子給溺死,就算殺他一百遍也不解恨!
自己就這麼一個兒子,要是沒了,就算你們全家陪葬也不夠抵償!
“俺不與你囉嗦,俺的家人在何處?!”
周斷山幾乎是怒吼出聲,他從未與家人分別如此多日,心裡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她們。
她們就是他的一切!
“怎麼?陸大人與你講話是看得起你,一副窮酸相,別以為是千人榜九十九就能夠為所欲為。”
疤臉男子握著刀鞘的大拇指已經將長刀抵出一指,隱約露出些許鋒芒。
就這些許鋒芒,其中蘊含的殺意也足夠令常人聞風喪膽!
陸興頗為得意,有疤臉男子在,他根本無須擔心自身的安危,他大步上前,喝罵:“一個小小賤民,跟幾個鄉野賤婢,本官根本毫不在意,你想找她們?可以,下地獄去找吧!”
“此人公然越獄,在本官府邸欲圖不軌,此罪當誅!來人,將此人速速拿下,如有違抗,誅殺當場!”
陸興也是草根出身,一路不知多麼艱難才坐上這個位置,所以,他對這些鄉野賤民最是反感,因為會讓他想起以往落魄之時。
被一個鄉野賤民找上門要人,他的臉面往哪兒放?
所以,周斷山在他眼裡已經是個死人。
只是,當官嘛,殺人前給人安上罪名,這是職業習慣。
早就心癢難耐的疤臉男子聞言瞬間拔刀,刀光幾乎是貼著周斷山喉嚨處劃過,如若不是後者反應夠快,恐怕此時已經人頭落地。
饒是如此,刀光裹挾的勁氣依舊將周斷山的脖頸處劃出了一條口子,只是傷口不深。
周斷山早已氣急,本就心急如焚,這些人還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外加拖延時間,待他躲過一刀後,雙拳齊出,直搗其面門而去。
如此大開大合的攻勢,疤臉男子不屑一笑,收刀的同時,身子輕輕一側,長刀直接在周斷山的手臂上留下一道長達五寸的刀痕!
不是周斷山一來就落了下風,而是內力還未恢復的他,單憑外家功法根本不是全盛時期的疤臉男子的一合之敵。
沒有內力形成的護體氣罩,那雙拳就是普通的肉體,如何與裹挾氣機的刀劍相抗衡?
疤臉男子刀法甚是精湛,隨手幾刀便將周斷山向後逼退了十數步,根本沒有還手之力,連躲避都是尤為艱難。
陸興大手一揮,立馬有下人抬來桌椅,端茶送水,像是在欣賞一場屠殺表演,而他正是這場表演的主辦方。
只是他才注意到這鄉野賤民的身後還有兩人,有個抱著一柄怪刀的年輕人靠在大門門柱上,還有個與周斷山一樣穿著囚服的中年男子正皺著眉打量著疤臉男子。
“此二人想必也是同夥,給本官一同拿下!”
陸興很享受這種當大官的滋味,身為水師提督,卻從未領兵參戰,過慣奢靡的生活,整個朝中能令他低頭之人實在太少。
加上皇帝常年不上朝,他也遇不到那些比自己官大的大佬,也就逐漸令他迷失了自我。
陸仁本來是受了周斷山的委託,按理說,這次任務應該他來解決,可是看周斷山那般著急的模樣,大有一人獨斷之勢,也就沒有去插手。
還在想著此次任務躺著掙錢,可是周斷山是他的僱主,僱主此時快被人砍死了,依然牢記殺手準則的他本就要出手。
誰知那個坐著喝茶的中年男人突然叫了一聲,隨後無數家丁持著棍棒就將他圍了起來。
他不言不語,沒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