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層輕紗,覆蓋在在牧九歌和光人的身上,光人的體型不斷變小,直到與牧九歌差不多大。光繭也變得透明,讓牧九歌得以看見祂。
那沒有五官的臉上慢慢的浮現出一個笑容。
沒有令人覺得恐懼,而是讓人覺得這就該是一個人類的臉,這就是一個友善的笑容。
“你是,自願的,想要被我吸收?”
牧九歌遲疑著問道。
光人點了點頭,祂的身後浮現出一幕幕影像,饑荒、瘟疫、戰爭、洪水,與之相應的,還有豐收、醫生們、科學研究者們、和平愛好者們、重建家園對抗洪水的普通人們,畫面彷彿潮水湧來退去,祂將另一隻手放到了牧九歌手上。
“你希望我能夠接過這一切......人們的祈願,這些和你其實沒有關係的東西,你難以承擔麼?那些在災難中的祈禱與痛苦,災難過去後人們的感謝與歡欣,幸福來臨時的雀躍,痛苦你無法幫助,歡樂你無法共享,感謝你不能接受,你想要透過我切實的與人們緊密的聯絡在一起?”
光人再一次點了點頭,終於說出了今晚祂說的第一句話:
“人,而我,概念,”祂苦笑了一下,“作為概念的我,沒有意義,沒有用處,只會惹出把人抹消的災禍,犧牲我,成就你,你可以代替我,獲得意義和用處,做更多的事,你可以擔當起神明的責任......不要太限制神明的概念,從我開始擁有思考能力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為自己的存在而感到悲哀了。”
在牧九歌沉默了一段時間後,猶格斟酌著用詞,問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也許只需要再過幾個世紀,你就可以擁有自己的實體,自己真正意義上的成為一個人類的神明,你這樣,是放棄了自己的未來。”
“我不在乎,”光人搖了搖頭:“我可以等幾個世紀,但是人類呢?已經不能再等了,我用了十九個世紀才從人類意識群的概念中被抽象出來,你看看這十九個世紀里人類都在做什麼?再看看十九世紀後人類都在幹什麼?”
“我是順應著人類希求幫助的心願誕生在這個世界上的,但是我卻親眼目睹了兩次世界大戰,目睹了薩拉熱窩圍城,目睹了鐵幕降下,冷戰開始,目睹了兩伊戰爭,目睹了那麼多慘劇之後,我無法忍受不能干涉人類的生活了,有的時候我會想,如果我在戰場中央降下,抬手壓制住雙方所有的戰意,將武器化為花束與糖,親手審判那些戰爭罪犯,那些霸權主義者,是否人類現在會走上一條不同的道路?”
“現在開始,”牧九歌搶在猶格前面說話了,“你可以和我一起改變人類的未來,事先宣告,你已經知道了我對於人類未來的規劃,對嗎?”
“是的,分割為宇宙與地球本身,這很好,也許會在未來留下一些爭端,但是可以做一些後手的應對。”
“那我的鐵腕政策呢?你要知道,要促使現在的人類做出改變,免不了流血犧牲,或許會有很多人死在我推動的變革下,我的未來也並不侷限在人類身上,我們還有一些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光人再一次笑了:“你都說了,這是免不了的事情,你是人類,也高於人類,你看過科幻特攝麼?霓虹的產物,一部叫迪迦的影片,它的主角既是人類,也是光,主角必須出於人類的角度,以光的身份去幹涉人類的選擇,我選擇了你並不是因為你有多高尚,只是因為你人類出身,現在已經高於人類,並做出了自己的干涉,我只是做個順水人情。”
“原來是恰巧碰上嗎......”牧九歌笑了笑。
“我倆在這個時代相遇,又怎麼會是碰巧呢?命運使然罷了,如果不是我選擇相信命運,我不會再次出現在你們已經佈下準備的清源山。”
光人看了看四下,低聲說道:“該告別了,我很難控制我自己的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