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肆意的咆哮著,瘋狂的在通訊頻道中重複著通告。
“嘖……棄子最後的瘋狂麼……而且還是個孩子……”
原先悠然自得坐在椅子上的牧九歌皺起了眉頭。
“卡米揚,有興趣和我聊聊嗎?”
惴惴不安的卡米揚突然聽見牧九歌的聲音,還以為又出了什麼事,過了兩三秒才反應過來牧九歌只是要和他聊聊。
“啊,抱歉,我走神了,您請說。”
“不用把姿態放的那麼低,我只是想和你聊一個哲學問題,先問一句,你會中文,那你懂文言文麼?”
“呃,”卡米揚頓了頓,“我小時候學中文時,老師教過我一點古詩,應該能理解。”
“好,那我問你,你知道‘殺人者非我也,兵也’這句話的意思嗎?”
“呃,稍等……殺人的不是我,是兵器,是這個意思嗎?”
“是的,那我再問你,如果這個兵器是一個人,那麼你覺得應該是這個人被追責,還是指使這個人的人要被追責?”
“這種情況,不應該是兩者都追責麼……”
“那我再加上一點附加條件,這個被指使殺人的人,是個孩子,而指使者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國度,你覺得如何?”
卡米揚很認真的想了一會:“您是說,剛剛發起刺殺的人是個孩子?”
“你還是裝裝糊塗為妙。”
牧九歌啞然失笑。
“於情,我覺得這孩子犯的是客觀上的錯,能放過還是放過,但至少要帶回來問罪,於理,還是……最好,”
說完,卡米揚往後一靠:
“這個拿孩子做兵器的世界太操蛋了,與其讓孩子活下來面對自己被操縱的人生,還不如結束其人生早早回到上帝的懷抱好了。”
“其實我是想都殺掉的……”
牧九歌沉默了一會,“還是儘量生擒吧,她還挺想活下來的,也許會對我之後針對美瑞基安的行動有用。”
“我前幾天剛剛領養了一個處境差不多的孩子,只是這孩子的悲劇是我釀成的,而這個倒黴的兵器讓我想起了剛領養的孩子,有些時候,心軟也不是什麼大事。”
“女孩?!”
卡米揚震驚了。
“美瑞基安已經喪心病狂到這個地步了?”
牧九歌睨了他一眼:
“在軍事機器眼中,男孩女孩,成人孩子,有什麼區別嗎?”
“有一句話你倒是說對了,這個讓孩子當兵器的世界——真他媽的無可救藥。”
“引爆炸藥,赫瑪爾涅就此放棄,雷鳥也是,下次告訴軍方的人,不能洗腦的強化人沒有必要培養。”
鷹鉤鼻老人摘下麥克風,輕蔑的看著下面的軍方負責人:
“這就是你們的最強兵器?沒有自裁的勇氣,只想活命的懦夫,絕境中叛國的廢物?如果你們軍方最好的兵器就是這樣,那我覺得有必要好好檢查一下你們軍方的人了。”
軍方負責人發著抖低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就在牧九歌和卡米揚聊天的時候,雷鳥的兩個機翼已經在衝入雷暴雲後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赫瑪爾涅絕望的關掉了機體監視器。
此刻,雷鳥正在從4000米的高空墜落。
“也是,棄子就是棄子,”
她拔掉氧氣面罩的管子,雷鳥龐大的機身落出雲層,她驚訝的發現這場雷暴沒能成功醞釀,雲層正在散去,陽光明媚燦爛,灑在海面上。
赫瑪爾涅留戀的看著天空,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mS機體內的炸藥沒能成功引爆,說不幸,她逃不掉死亡的命運,在機體落水的瞬間她就會被擠成肉醬。說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