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

葉楓長出了一口氣。

他的確將天羅仙尊轟殺了。

此人雖然是天道真身，但和天道還是有細微區別的，不需要將整個天瀾仙域打破，就能將此人鎮壓。

“道友，得饒人處且饒人！”

一道年輕的身影踏空而來。

這是一個閉著眼睛的少年，一身修為極弱，不過聚元境，卻能來到萬里高空。

“你怕了？”

葉楓嗤笑。

來者是天瀾仙域的天命。

“祂”代表著整個天瀾仙域的意志，冷漠，毫無感情，和神州天道完全不同，本身沒有實體，必須奪舍修行者，才能現身。

此前，天羅仙尊與天瀾仙域的天命融合，才能成就天道真身。

面對葉楓狂暴的攻擊時，天瀾仙域的天命選擇自保，主動和天羅仙尊脫離，重新退化為冷漠且毫無感情的天命。

只不過，此時的祂非常虛弱。

一身實力，只能發揮出三成。

至於天羅仙尊，已經死在了葉楓的萬界拳下，灰飛煙滅，連殘魂都沒能留下。

“你說，我要不要把你抹殺？”

葉楓看著天瀾仙域的天命，冷冷地問。

“道友，饒命！”被天瀾仙域天命奪舍的少年連忙拱手彎腰，把自身的姿態擺得很低，宛若葉楓的晚輩。

“我不殺你，但你也不會好過，終究會死亡。”葉楓搖了搖頭。

“我知道。”天瀾仙域天命頷首。

葉楓在仙界之門佈置了近乎無解的手段，時刻吞噬天瀾仙域的仙氣和靈氣，終有一日，天瀾仙域會被吸乾。

那時，身為天命的祂，必定崩潰。

“但，我想活著。”天瀾仙域天命看著葉楓，“哪怕，獻祭整個世界。”

“活著？”葉楓挑眉。

“我知道葉掌門需要仙靈聖泉，但你應該已經得知，你們搶到的仙靈聖泉遭到創傷，根本不完整。”天瀾仙域天命開口。

“所以呢？”葉楓問道。

“在天瀾禁地的地下，葉掌門是不是得到了一口仙泉？”天瀾仙域天命又問。

“的確。”葉楓伸出手，掌心上方出現了一口仙泉，能遠源源不斷湧出玉液瓊漿。

“這是仙靈聖泉的雛形，如果再新增一口同等級但力量不同的泉水，能和仙靈聖泉融合，成為更完美的天材地寶。”

天瀾仙域天命說道。

“你幫我，以此保命？”葉楓道。

“是的，我想活著。”天瀾仙域天命點了點頭，緊閉的雙眼不斷跳動，彷彿要睜開眼睛，看著這個世界。

但最終，祂還是失敗了。

那雙眼睛，根本睜不開。

“如何活著？天瀾仙域的靈氣和仙氣遲早會被吸光，到時候，你活不成。”葉楓頗為好奇。

“脫離天命，成為人。”

天瀾仙域天命如是說。

“你原本就不是人，只是一團混亂冷漠的意識，竟然也能成為人？”葉楓詫異。

“我為天命，奪舍世界內的生靈，自然能成為人，但如果我選擇脫離天瀾仙域，從今往後，我將與這個世界再無瓜葛，無法繼續催動此地的天命之力。”

天瀾仙域天命嘆了口氣。

成為天命這麼多年，祂早就誕生了一絲“人性”，如今為了保命，只能成為人。

“我得考慮考慮。”葉楓道。

天瀾仙域天命搖搖頭，道：

“你是覺得，單靠自己便可修復仙靈聖泉吧？我知道你很強，但，你是無法成功的，即便修復，也會存在瑕疵。”

聽到這，葉楓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