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亭晏小聲安慰徐長黎:“五爺爺不必擔心,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十一哥一房這些年受了太多的委屈,就算連累了整個徐家。咱們也得站在十一哥一邊,不然對不起徐家的列祖列宗!”
徐長黎看了眼徐謹平,問道:“老五。你也是這麼認為的嗎?”
徐謹平小聲道:“天理昭昭善惡有道,侄兒替大哥感到悲哀。”
徐長黎又看向自己的兒子徐亭友,沉聲問道:“老六,你是怎麼想的?”
徐亭友思索了一下。方道:“這事情事關徐家生死存亡。孫兒不好發表看法。可誰若是害了我渭哥兒和言氏,我拼了這條老命,也要為我的妻兒報仇的!”
徐長黎又把視線放在了徐亭洺身上,徐亭洺不等徐長黎問話,便已經開口:“五爺爺,我贊同十七弟的說法。大爺爺死得早,我們總不能欺負人家孤兒寡母。”
徐家的男人們都開口表明了自己的想法,婦人們就算有些不同的想法。那也是不敢說出口了的。
徐謹行把這些話聽在耳裡,冷笑。徐亭遠是自己兒子,害得大家流放至此,這會子有誰跟他站在一邊,那才是奇事怪事一樁呢!只是,這法理人情,不是你們人多就會偏向你們的,就算大家都不支援他,只要他佔著理,又有何懼!
徐亭遠悄悄捏了捏徐其容的手,小聲道:“灼灼,別怕,有爹爹呢!”
話音剛落,便見幾個人簇擁著一個穿著白鷳花紋官服的人,以及一個穿著錦繡白色雲紋魏晉長袍的面如冠玉的男子走了進來,周縣令忙應了上去,行禮道:“下官恭迎知州大人和欽差大人。”
那眉目如畫的年輕男子擺擺手:“不必多說,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和裴知州已經悉知了,你來審案,我們旁聽即可。”
周縣令像是有了主心骨,一下子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忙叫人看座。
外面圍觀的百姓交頭接耳,嘰嘰喳喳。
“不知這欽差大人是什麼時候來咱們涪州的,長得比畫裡面的美男子還要好看!”
“只是這身形看著有些病弱的樣子,剛剛路過的時候,我還聞到他身上有藥味。”
“也不知娶妻了沒有,這般長相,也不知道要什麼樣貌的姑娘才配得上!”
“看上去有二十好幾了吧,這個年紀若是沒有娶妻,便是有什麼隱疾了,我看他倒是好得很,只怕家裡面已經有嬌娘了!”
“那嫁給他的那女子倒是好福氣,這樣的人,我若是年輕個二十歲,若是看到了,只怕一輩子都不願意嫁給別人了。”
“作死哦,你夫君要是聽了這話,少不得大嘴巴抽你……我聽說西京城有個美男子叫陸雁杭的,生得神仙一般的人物,該不會就是他吧?”
“也不知他會怎麼判徐家這樁案子!”
……
徐家眾人在看到這位欽差大人的時候,也都神情一震,然後恍然大悟,是了,欽差大人自然是他了,他之前還來過徐家呢!只是,這般魏晉名士的裝扮,看起來更不像是宮裡的內侍了!
轉念一想也對,派一個內侍做欽差大臣,確實容易引得御史們上書,陳乾帝恐怕是給德公安排了另外一重身份的。
因此,在裴知州稱呼欽差大人“德先生”的時候,徐家眾人都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徐謹行是沒有見過華裕德的,此時見眾人神情有異,不由得有些詫異,徐亭松等人卻是見過華裕德的,知曉他是陳乾帝身邊的宦官,因為一心想著為母申冤,又以為華裕德是陳乾帝派來監視徐家的,因此對於華裕德的出現,並沒有什麼感覺。
等裴知州和欽差大臣德先生就坐之後,才拍了拍官服的袖子,坐在“清正廉明”下方,拍了聲驚堂木,高聲道:“案情本官已經悉知了,如今當